陆云舟知道长孙聿章在担心什么,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也许不至于呢,严帅的脑子不比咱俩够用多了,有他在镇灵司就倒不了”
长孙聿章一声惨笑,是呀,有他严宫商在,镇灵司确实倒不了,不止是他的手腕,他的能力,还因为他的挚友,就是这个大唐帝国最高处的男人,但最大的担忧也就在这里,他的挚友可以为他做任何事,他又何尝不是?真要是到了那么一天,严帅大概率为了李唐江山殊死一战,那个时候,整个镇灵司都会变成二人友情的见证,这才是他最害怕的,只是这些话长孙聿章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中暗自说道。
“我觉得你们两个在背后这么议论严帅很不好。”一个小姑娘清脆的声音从房顶上响起。
二人同时抬头,只见屋顶上少了一片瓦,多出一个大洞,而大洞中露出一个大大的眼睛正在观察着二人,刚才的声音正是她发出的。
陆云舟转头看了看长孙聿章,伸手指了指房顶。
“你不是灵气感知号称天下第一吗?这么大个大姑娘在上面都没感知到?”
长孙聿章有些尴尬,因为他压根没想到会有人跟踪二人,但是面对嘲讽他也不落下风回应道:“你不是大唐剑君吗?被一个小姑娘追着屁股跟踪你感知到了?”
感觉丢脸的二人都同时停住了嘲讽,半斤笑八两,家奴嘲笑农奴,谁也不占便宜。
“赵夕彤!你今晚的红烧肉没了。”长孙聿章抬头冷着脸威胁到。
房顶的赵夕彤不屑的冷哼一声。
“哼,威胁我?不知道我把你俩的话告诉严帅能换多少红烧肉。”
“明说吧,咱么收买你?”还是陆云舟比较人精,他知道怎么摸赵夕彤的脉,不止是赵夕彤,镇灵司所有人的脉,不包括严宫商和徐面瘫的脉他都能摸清楚。
赵夕彤喜上眉梢,又掀开了一片瓦,露出了她的笑脸,她先是对着长孙聿章说道:“我看上了一件特别好看的衣服。”
长孙聿章世家子弟,不差钱,很随意的点了点头道:“买。”
赵夕彤伸出两根手指:“两套!不同颜色的。”
“买,十套,一天换一套好吧,用我的诚意每天装点你的缤纷生活。”
赵夕彤点了点头,样子就像快要吃到小鱼干的小猫。
她随后又转头看向陆云舟道:“私塾有个叫房如晦的家伙总打我小报告,但是严帅不让我在私塾动手,你懂我意思吧。”
陆云舟汗都下来了。
“房,房如晦?那可是房家的少爷,他娘可是当朝皇帝的亲妹妹。”
见陆云舟有意拒绝,赵夕彤突然皱眉喊道:“严帅~我~有~秘~密~告~诉~你。”
陆云舟绝望的用手捂住了脸。
“打,打,我帮你打他一顿。”
赵夕彤眉头舒展,提醒道:“今晚。”
“行,行,今晚可以了吧大小姐。”
赵夕彤满意的点了点头消失不见了,但是二人刚松了一口气,赵夕彤的脸又出现在瓦片后面。
“你还要干嘛?”陆云舟带着哭腔,他是真的快哭了。
“这次与你无关,是与聿章说的。”
长孙聿章打了一个激灵,抢先开口道:“二十套!二十套还不够,我把店买了送你,大小姐你就饶了我吧。”
赵夕彤摆摆手。
“哎呀,我不是说这个,我又不是贪心鬼,我是想说,今晚的红烧肉要双份的。”
长孙聿章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这下赵夕彤心满意足的消失了。
长安城东富西贵是民间广为流传的说法,有钱有势的贵族旁支一般都住在东面的坊市,而大权在握的官员或者皇亲国戚则住在西面的坊市之中,房家就是西面坊市最大的宅子之一。这一日房家出了大事,自己家的少爷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人套着麻袋在胡同中打了一顿,整个房家炸开了锅,驸马房遗爱眼见自己的儿子被打,整个人就像只炸毛的公鸡。
房遗爱指着儿子怒吼道:“谁干的?敢打我房遗爱的儿子?他们多少人?”
房如晦鼻青脸肿的抽泣着,语气一顿一顿的:“我,我也,不知道,他用,麻袋,把我,套住了,但是,就,就一个人。”
“一个?我看你这功夫是白练了,你是不是和哪家的公子结仇了?”房遗爱疑问道,毕竟这种事长安城的那些少爷们干得出来。
“哇~”房遗爱直接委屈的哭了出来。
“我没有,他们都很,很给我面子的,我没和任何人结仇,而且,他们的,功夫,哪有我好啊。要说结仇,我只是和私塾一个叫赵夕彤的小姑娘结仇了而已。”
房遗爱低头思量:姓赵?好像长安没有哪个王公贵族姓赵,应该不是什么贵戚子弟,那累死她也不敢对我儿子动手,何况是个小姑娘!
房遗爱略带心疼的看这儿子,直接排除了儿子的答案,一个与儿子年岁相当的小姑娘哪里会是自己儿子的对手,可到底是谁干的呢?打一顿却又恰到好处,难道是自己的政敌?
房遗爱的问题永远都不会有答案,因为最正确的答案被他自己排除了,他不会想到此时远在镇灵司,一个小女孩一边听着陆云舟汇报工作,一边吃着红烧肉笑出了邪恶又可爱的猪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