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皱眉看向锦心,月姣刚才的话,既显心胸,又显文采,还显了自己心性,并非可欺之人。
柳锦心峨眉微簇,“这……这不是我朝才女黄娥所做诗词吗?你戴的难道是?”
月姣嫣然一笑,抚了抚头上的簪子,“这正是我回蜀中省亲时,杨夫人赠我的金簪。”柳锦心脸色颇为震动,半天说不出话来。
之后的宴席上,锦心不再似往常与人交流,只时不时看向月姣头上的金簪沉思。月姣心情大好,与众夫人推杯换盏,笑语盈盈。
宴席完毕,夫人们三三两两游园,锦心走来,面色惴惴不安,盈盈一礼,“从前是妹妹失言,只以一面之词度人,如今知道姐姐是黄夫人青眼之人,锦心这厢给姐姐道歉了。”
月姣淡淡一笑:“妹妹聪慧,以后不要被人拿了当枪使才好呢。”
锦心再问,“姐姐,不知黄娥……杨夫人如今过得好吗?”
此事关乎朝政,杨家被贬斥,皇上不开口赎罪,政敌环伺,杨家处境艰难。月姣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露防备,沉吟道,“杨夫人身体还不错,过得尚可。”
锦心看她颜色,立马道,“月姣姐姐,我自小爱文,黄娥是当朝才女,我虽是女子对这前朝之事有所听闻,很是担心夫人安危。月姣姐姐与黄夫人是同乡,他日有空时想再知道她的消息,余愿就满足了。”
月姣笑着走开了,“是,来日方长呢。”
后来的官眷聚会后,柳锦心果然不再为难月姣。称呼从“戚夫人”,变成了“襄平姐姐”,时不时还来府里坐坐。二人关系渐渐缓和。
文人相惜,锦心还是很担心杨夫人的,月姣眼色一黯:“杨夫人虽然历经杨家变故,与状元郎的情意却是好的,鸿雁传书。”
锦心读着那把扇子,多才之人,经历如此变故。竟然潸然泪下,月姣慌忙劝她。锦心抚着心口,“我读书,也觉得命运不通达,原来文章憎命达,如今倒是放下了。”
此后,二人关系更是亲密,一起弹琴,赏画。竟成为官眷里要好的闺蜜。
元敬都有些奇了,“这柳家女不是曾与你比试吗?如今却蜜里调油一般亲密呢。”
月姣笑了,把事情前因后果细细讲给他听。
元敬哈哈大笑,“你这丫头倒有几分运气。若不是杨夫人,恐怕这女子要与你继续纠缠下去呢。”
少年把玩着那支诗句中的金簪,眼中怜爱之意更盛,“云南,难为你小小年纪跑那么远。”
月姣笑着伏在他的膝盖上,乌黑的秀发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