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大街喧闹无比,唯独他同这热闹场景格格不入。
鬓角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眼神空洞茫然没有任何焦点,他麻木的走在大街上,几次踉跄差点摔倒,还好炎冰即时搀扶住。
……
一袭白袍负手立于城楼,眸光一直追随着颓废之人。
你的爱注定是卑微的,无法见到光明,切莫在痴心妄想。
这一世,我绝不准任何人伤害她,她曾毁你江山,你依然爱她入骨,到死也不曾埋怨她半分,可生生世世的纠缠又有何意义,她终究还是不爱你。
......
那日后太子生了一场大病,就连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
那晚他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他梦到若离没有死,只是头发凌乱,衣服清薄,瘦弱的身体宛如一具枯骨,只有那双眼睛轻微转动,否则很难分辨是死是活。
“殿下救我。”
若离?真的是若离的声音,“你在哪,我在皇叔那里怎么见不到你,皇叔说你死了。”
若离身后一片黑暗,黑暗尽头泛着冷光,透过光看到许多森森白骨,安肃阳急了,想要伸手去拉她,可怎么也触及不到她。
“我被王爷关在地牢,这里好恐怖。”
眼前的人瞬间消失不见,“不要走,不要走,若离,啊~。”
清醒过来后,原来一切皆是梦,无比清晰的梦境使他内心烦躁不堪,但身上的病痛却莫名的好了。
......
寻一支翠竹做长笛吹痛别离入我梦,携一缕蚕丝奏琴音勿忘今生爱相似。
愿为你负重天下,就算失败也要摆出骄傲的姿态。
大风气卷云飞扬,白衣飘渺誓入如归。
如果这世间万物能够逆转回到最初,自己是不是就可以不让一切发生。
转身之间一口鲜血染了白袍,瞬间开出朵朵鲜红娇艳的花。
他扯起嘴角痴笑了一下。
对我的惩罚是不生不死,不入尘世,以为这样,我就阻止不了他们了吗?可笑,太可笑了…
你们为何不管不顾人间之事?为何不下来杀了我?
千年立于世,俯瞰潮起潮落,点滴浮尘,死对他来说竟是一种奢望。
......
不论梦境真假与否,他终是想要一探究竟。
“炎冰,我们去皇叔的地牢。”
啊?他家殿下何时开始这么不冷静了,宁王府上地牢,谁人敢闯?
“站着干嘛,还不去备车。”
“殿下,我们真的要去吗?”炎冰弱弱的问了一句,想再次确定一下他说的真伪。
“你可以选择不去。”
“属下这就去备车。”
看来是无法阻止,炎冰的心开始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