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九闻声一顿，回头看向素泽，发现她正在看刚刚那颗星星。

素泽此时一身干练白衣，墨发披肩，一缕头发随风飘扬，身子慵懒半卧在飞毯上，整个人被镀了一层白色的月光，再配上她这潇洒不羁的神情。贺小九顿时觉得内心的谪仙有了具体形象。

“为何……洒脱？”贺小九回过神问道。

“不为人情世故，不为任何事情羁绊，哪怕被其他星星孤立，也要肆意绽放光辉。”素泽回答道。

贺小九若有所思。

“贺小九，你要学着随心所欲些，否则这一生太累了。”素泽轻轻坐起，语气严肃。

随心所欲会让自己或家人受伤的。贺小九凝望着素泽的黑眸，却望不出任何情绪。

“唯愿你此生以乐为之，哪怕不予世俗伦理，也要尽兴而归。”素泽神色认真看着贺小九，眼神清澈明亮。

从她第一次见贺小九开始，她就没见过贺小九苦恼害怕过，仿佛早就料定一切，就好像事不关己，又好像早就失去了反抗生活的活力。

贺小九上辈子一直生活在流言蜚语中，早已习惯了被他人看法左右，她不争不抢，习惯了顺从，美其名曰佛系，其实却是麻木。

尽兴二字，谈何容易？贺小九无奈低头。

“贺小九，抬头看着师父。”素泽严厉的语气传入耳中。

贺小九抬头，猛的撞入一双黑色的眸中，那双眸仿佛星星般闪亮。

“不要在乎蜚语流言，你有我护着，我就要把你宠成刁蛮任性的公主，你开心为师便开心。”素泽眼中仿佛有光，清亮的眸子盯着贺小九，语气柔和。

她刚刚完美捕捉到贺小九严重的犹豫和悲伤，猜测贺小九之前不会说话的处境，最终开口劝道。

贺小九心里觉得一丝暖流流过，冰冷麻木的心感到了一丝温暖，她眼角泛红，只觉得眼里有什么东西要流出，这次好像怎么也控制不住。

“知道了。”贺小九说完快速转身，继续抬头望着那颗星星，只怕被素泽看到自己不争气的眼泪。

远处的月却不知何时被乌云笼罩，渐渐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