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形容他。
钱唐听了任苒的话,心里想笑,却又不敢笑出来,脸上勉强维持的表情都快僵硬了。
关因揉了揉眉心,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理她就好了。
钱唐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一脸正经地问道:“关总,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公司还是……”
钱唐还未说完,关因就阴着脸说:“去哪里,去精神病院。”
“啊?”钱唐长大了嘴巴,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却也知道任苒又把关因给惹怒了。
一般情况下,当关因生气了,最好的方法就是离他远一点,如果避无可避的话,也要保持沉默,不然大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危险。
沉默的环境下,钱唐心知不适合继续追问了,只好按照关因平日里的习惯,将车开往安静些的郊区,兜风散心。
离开了关因的怀抱,任苒独自一个人坐在后座上,脑子里的某一根神经紧了紧,头疼开始发作,虽然才刚开始,只是最轻微的疼痛,但任苒被头疼折磨怕了,再轻微的痛觉,也会让她心慌。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只能不停地找话说。
所以,她一听关因说“去疯人院”的话,即使心里知道那话是故意说出来气她的,也不生气,反而故意问他,“关总,有朋友住在疯人院?”
任苒的话刚说完,钱唐就暗叫一声“糟糕”,同时也佩服任苒作死的勇气,怎么那么敢说敢做啊。
关因眼梢一挑,“你朋友才住在疯人院。”
任苒笑嘻嘻地说:“你和钱唐也是我的朋友啊。”
她那话,无疑是在变着说他们两个就是她住在疯人院的朋友。
关因眉心一紧,“你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丢下车。”
“你又不是没丢过,深更半夜我都不怕,何况青天白日。”任苒想起昨夜被他扔在荒凉的路边一事。
关因语带威胁,“你不怕被丢在路边,把你送进疯人院,也不怕吗?”
可惜他碰到的是任苒,十生十世的人世轮回她都不怕,又怎么会怕关因轻飘飘的几句话。
所以,她只是平静地反问他,“二哥,你可真狠心。就算我乖乖进去了,你就不怕我进去后乱说话?又或者出来后,去了你不想我出现的地方,那你不是很头疼?”
关因难得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却是冷冰冰的,“你究竟仗着什么本事,敢一次又一次地这么和我说话?”
她眼睛眨了不眨,只是盯着他漆黑的眼睛,柔情无限地说:“我有什么可凭仗的?只是前生命好,遇到了你,我爱你,也盼着你能喜欢上我的那一天啊。”
钱唐恨不得自己此刻没有耳朵,因为任苒实在太敢说了,好歹他也在,又不是透明人,如此直截了当的表白,听的他都起鸡皮疙瘩了。
关因的眉头皱的不能再皱了,“我觉得你就算不是神经病,大概离疯了也是不远,早些吃药治疗吧。”
任苒赞同地点着头,“我确实是需要吃药了,只是普天之下,除了你以外,再也没有能治我的药了。”
忽然,她叹息了一声,有些伤感又庆幸地说:“你才是我的药,止痛药,唯一的药。所以,我怎么能离开你呢,自然是要赖着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