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宠时她天真明媚,失宠时她明目张胆的勾引,欺负人时骄纵可爱,受委屈时倔强可怜。都说周家双姝京城一绝,这贤贵妃能在皇后和淑贵妃两人中受尽荣宠,可不是那么简单。
果然,看着贤贵妃宏德帝轻叹一声“还不快把皇后和贤贵妃扶起来!”瞪了一眼高内侍。
高内侍会意,亲手扶起贵妃。
“陛下!琮儿现在都昏迷不醒,臣妾真是担心,听人说是苏家的小姐给琮儿服了药,莫不是又要还害我家琮儿。”皇后抹着泪,上前想拉住宏德帝衣袖,“贤贵妃还出言不逊,顶撞臣妾,臣妾虽愚钝但也为皇室诞下子嗣,怎受妾室诋毁!”
宏德帝悄无声息的脱离皇后的手,瞟了一眼温柔倔强的贤贵妃,可能因为跪久了,腿脚有些麻木,并不能走动,额头上还有些红痕,不知是不是磕了头的缘故。
这群死奴才,也不通报他!
“陛下!”皇后见他走神又摇了摇他,“陛下一定要严惩威国公。”
“琮儿还未醒,皇后应当去照顾皇儿,威国公府是否参与此事还未知,朕也让献儿去查证,你多等些日子。”
“三皇子是威国公外孙,怎么可能不偏袒威国公府!陛下糊涂!”皇后脱口而出,宏德帝深邃犀利地看着皇后,皇后把话又憋了回去。
“朕自有主张,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皇后累了,高简送皇后回宫。”宏德帝不耐烦的道。
“是,皇后娘娘,这边请。”
“陛下!”
到了凤仪殿,皇后砸了一屋子器皿。
于嬷嬷熟练地让人避退,为皇后顺气。
“奴刚听说,今日陛下召幸了贤贵妃。”
“你说什么?她还有心情做这个?”皇后惊讶。
“娘娘,宫中宠爱瞬息万变,但贤贵妃娘娘从来不缺。就算她已诞有皇嗣,但陛下对她依稀如旧。淑贵妃是陛下挚爱不错,但贤贵妃却时时刻刻让陛下魂牵梦萦,皇后娘娘呢?您就只是陛下娶回来堵住悠悠众口的幌子。”
“本宫是皇后,不屑争宠。”
于嬷嬷头疼,甄家怎么出了这样一个皇后!
清澜宫
淑贵妃真在疏通头部经络,小宫女就疾步小跑进来,磕头道“回娘娘,陛下去了凤鸾宫。奴婢回来的路上,见下了雨,就从御花园绕路,谁知雨水冲掉了假山旁的泥土,露出这东西出来。”她将手中之物供上,没敢起身。
淑贵妃并未停下梳理头发,只是顿了顿,铜镜内的表情都无变化。
小宫女们整理好外袍,又仔细为她上了妆,悄无声息的退下。约摸过了一盏茶时间,她才俯视者跪在地上蜷缩的小宫女。
“压胜之物?”
身旁的女官赶忙将宫女手中的布偶拿给淑贵妃看了看,怒道“宫中严禁这等事情,谁还不怕死?”
她翻弄布偶,忽而惊到“娘娘,是贤贵妃的生辰八字!”
虽然已经迷糊腐烂了,但是依稀看得起,看样子是有些年头了。
“有人要害贤贵妃?”
淑贵妃慵懒的按住了头,半眯着眼睛“前朝正乱,后宫又出了此事,陛下盛怒。”
“既然与我清澜宫无关,那就照着原样放回去,再添一把火。”
淑贵妃枕着头听着沥沥淅淅雨声,嘴角微微上扬,一只雪白的猫突然跳上贵妃榻,伸了个懒腰,靠在她身上便睡了。
苏洛瑶刚要洗漱就寝,门外小侍女就进来回禀“表小姐,雨小姐来了。”
周雨这么晚找她何事?
苏洛瑶皱眉,唤她进来。
周雨一进房间,就被房间里的陈设摆件惊讶道,果然是周家嫡女的闺房,华丽大气不说,光是这些玩意就抵得过京城半间宅子。心底便有些酸涩,只见苏洛瑶倚在榻上,穿着月白色寝衣,青丝就披在肩上,更显纤细婀娜的身姿,肌肤似雪,只是眼间遮了一块白纱。
她眼睛有问题吗?
“不知周小姐有什么事情?”苏洛瑶一直和她不熟悉,今日贸然见面也有些尴尬。
“我是来答谢苏小姐今日为我解围,没想到苏小姐睡得早,冒失了。”
周雨赶忙道,从袖口里拿出一个香囊绣着花卉模样,小心翼翼地递给苏洛瑶“是我前几日绣的,多谢苏小姐相救。”
苏洛瑶接过手来,赞叹道“双面绣?”反面却是青竹。
“周小姐果真有一双巧手,我很喜欢。”
周雨欣喜,说天色晚了,也不打扰苏洛瑶回去了。
“这个周小姐倒是有趣。”阿律见她如此欢喜便知道肯定是不受待见的可怜包,“虽是小物件但也算知恩图报,主子?怎么了?”
苏洛瑶闻了闻香囊,忽然扔到了地上。
“奴婢该死,没有检查物件,主子有什么问题?”阿律连忙要收拾香囊,紧张道。
苏洛瑶忽然又拿起剪刀,剪开了香囊,都是普通香料,阿律跟上去挑了挑,没有异常。
苏洛瑶用剪刀挑出香料,在一个大料的缝隙里夹出扁形果实。
马钱子。
“主子这是?”阿律看着苏洛瑶剪刀夹住的香料,想着今日的情况问“难道是牵机药?”
“这是上好的马钱子,种子扁圆盘状,叶子被炒熟了我认不出。”
“怎么会!”周雨下的毒?
苏洛瑶放下剪刀,看出阿律的疑问“不一定,马钱子除了制牵机药种子也可炮制后入药,通络散结,消肿止痛之效。”
“先不要打草惊蛇,明日邀她去前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