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赶来的大都也是陪母亲而来赴宴的娇小姐,而眼前跋扈的红衣女子是当今长公主独女思阙郡主,长公主颇受陛下尊重也是先帝唯一的女儿,自然娇生惯养,在盛京地界还真没有人敢与她计较,
而跪在地上我见犹怜的少女,说来可笑,是威国公府旁支表小姐,今日威国公府设宴,她也算半个主人家,如今这样被宾客戏弄自甘下贱,也是损了威国公府脸面。
“纪昔妹妹,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是威国公府设宴,你也要给你分颜面。”
苏洛瑶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听到这个声音挑了挑眉,好空灵的嗓音!
众人皆为她让出一条道来,来者一身月白色褶裙,纤纤细步,精妙无双,耳坠叮当,白玉为簪。眉眼冷色如同瑶池天女,不沾染一丝尘气。
童涟漪。
盛京第一美人。
“威国公府又如何?今时不同往日,门可罗雀!教养如此!真是让人不齿。”童纪昔本不欲多言,只是看着童涟漪这一张清高自傲的脸,众人对她的态度心里一腔怒火。
“威国公府再落魄,也容不得郡主置喙半句,郡主在门前作威作福,不知公主知道了是何态度?”
众人闻声看来,苏洛瑶慢慢下了马车,径直走来。
少女红衣更衬得肤白如雪,墨发垂下,脸上未施脂粉却更自然可亲,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秋波美目,婉转动人。
童纪昔的红衣是不谙世事,娇俏可人。而她一身红衣,却真正压住了红色,国色天香,气度逼人。
“你是谁!”童纪昔不善看着她“本郡主教训人还要你多嘴?”
“无论我是谁,就算贩夫走卒也见不得有人在自家门口撒野,郡主教养也真是让人佩服。”苏洛瑶轻笑,示意让阿律扶起下跪的少女,向童纪昔行了个礼“苏家苏洛瑶。”
苏洛瑶?童涟漪心中一跳,母亲在苏府宴会后曾对她耳提面命,苏洛瑶一身风华在京城找不出第二个,她原先只当母亲杞人忧天,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这少女,有故事。
“苏家?区区苏家,也敢和皇家作对?”
“郡主姓童不姓梁,怎会扯上皇族?”苏洛瑶毫不示弱,转过身向众人行了一礼“今日之事是威国公府待客不周,让各位小姐夫人受惊,还望诸位恕罪,烦请各位移步后院,外祖母还恭候着各位呢。”少女巧笑倩兮,做事周到,一位一位的请进了内院,晾着童纪昔站在门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苏姑娘客气了……”
“你!”童纪昔气结,“无名小辈,京中时日还长,等着吧!”
若不是母亲生病让她来代为行礼,今日她必要这女人吃不了兜着走!
从来!没有人敢对她如此无礼!
“你是,苏家姐姐?”梨花落雨这时娇柔开口,说着又要跪下来“多谢苏姐姐救命之恩。”
阿律连忙拉着她,威国公府的门前动不动就下跪,她不要脸自家姑娘还要脸!
“若按年纪,我还要唤周小姐一句表姐,你可别折煞我了。”苏洛瑶浅浅道,对她身后的小侍女“还不快把你家小姐送回去换身衣裳休息休息,愣着干什么?”
小侍女这才扶着“不想走”的梨花带雨向内院走去。
“姑娘出了这个头,怕是不安稳了。”阿律看着半拖半拉才走的“梨花带雨”有些担心。
“表舅的这个女儿,人如其名,雨?倒是可怜见的。”
披着羊皮的狼而已,前世也这般做小伏低的,在她跟梁元浩之后,周雨居然不惜**做容涵的续弦,这般想来,她两人身份倒是更有趣了,原配和继室?她这声姐姐倒也叫对了。
真是天马行空,苏洛瑶揉了揉眉心,走近了外祖母的院子。
刚进院,便看见正厅设了寿堂,是行拜寿礼的地方。堂上挂横联,写着“周老太君大寿”,中间高悬或“一笔寿”图,左右两边及下方为一百个形体各异的福字两旁供福、禄、寿三星。有的奉南极仙翁、麻姑、王母、八仙等神仙寿星画像。有的还挂“千寿图”、“百寿图”、“祝寿图”等寿画,寿画中多以梅、桃、菊、松、柏、竹、鹤、锦鸡、绶带鸟为内容,两旁排列大座椅,披红色椅披,置红色椅垫,桌上摆放银器、瓷器,上面供奉寿酒、寿鱼、寿面、寿糕、寿果、寿桃等,极为华贵。
威国公府是贵勋,早已远离朝堂,自然事事矜贵,处处尊荣。
“姑娘快些!老太太可是等的头发都愁白了!”来接苏洛瑶的老姑姑是老太太贴身的女使慧娘,自从知道姑娘回京,老太太没一日不想的,知道苏家那样的规矩,又听说姑娘一进门便受气便是更不满,等今日大日子要昭告京城,为苏姑娘撑腰!
“不急。”苏洛瑶眉眼都是笑,再看见威国公府荣华的样子,她心中又甜又涩。
这时门口人群簇拥,这看见一抹紫衣向正厅走来,内侍的声音突然传来。
“德阳王殿下到!晋阳王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