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蛊虫控制,在战场上是绝对不利的,而且敌人还是擅长蛊术的北川人。就算对方不出阴招,自己连运气都运不顺,怎么能够上阵杀敌。
思及此,陆礼沉声问道,“如果,生剖呢?有几成把握?”
“阿礼!”饶是陆震天淡然,也不觉揪心,自己的儿子,一根筋的愚蠢。
“不可以。”周岐想也没想,“蛊虫一旦进入人体,便沿着人的血管蠕动,生剖,不仅摸不准具体位置所在,还可能引得蛊虫暴走,或许会造成反噬。”顿了顿,“这也就是最为危险的情况了。轻的失了心智,重的,暴毙。”
饶是征战沙场多年,碰上自家儿子,陆震天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时寂静无声,陆礼愁着北川不知何时的进攻,陆震天愁着儿子,愁着沙场。
“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我会尽力找法子,先压制住这蛊虫。只要没有母蛊和蛊人影响,中蛊之人并不会有什么不适。嗯......除了无法运功。”周岐说的这话,聊胜于无,不轻不重,不咸不淡,陆礼作为主帅,不可能不运功出征,所以也并没有消解陆家二人的忧思。周岐也没有告诉二人,自己已经捎信去了都城,消息恐怕已经到了皇帝手里。
“大致情况二位了解了,周某也只是过来提醒一句,莫要让陆小将军,哦,陆帅,正面迎着北川军队,万一蛊人再次出现,就大事不妙了。”啪嗒一声,周岐合上了药箱,整了整衣衫。
“还请周大夫费心。尽早找出良方。”陆震天不是听不出周岐语气里的轻狂,但生死面前,到底按下了脾气。
“那是自然。”周岐微笑答应,拿起药箱,末了补充了一句,“医者仁心。”
“周岐。”陆礼在他身后喊道,大概是觉得不妥,又改口“周大夫。”
周岐正与跨出门槛,收回迈出的步伐,回身,“陆帅?”
“不必把这事告诉别人。任何人。”陆礼重复了一遍,眼里无限坚定。
周岐定定看了陆礼一眼,想到什么,轻笑着道好。
陆礼看着周岐一身白袍翩然离去,垂了眼眸,半晌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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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阁。
从承乾殿出来,我就一直恍恍惚惚。
安太医的话还萦绕在耳侧。
“没了母蛊,便只能以蛊人心头血作引......”
“只是,尽管这些草药煎服,仍需剖开中蛊之人的身体,顺经脉将灌入体内,待体内幼虫出现......”
“后一个法子,其实是反其道而行,可能会刺激幼虫,而究竟要多久、或者到底是否有效也尚未可知,怕就怕还没诱出虫,蛊毒就彻底发作了。”
“......”
蛊人在北川,而陆礼在和北川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