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张脸是纯子的,不是她沈桑桑的东西啊。
“那,如果有一天,我毁容了呢?”
纯子转过来,一双眸盯着聂祁,认真。
“毁容了也没关系。”
聂祁微微蹙眉,看了眼纯子:“只要你还是你,我就认定你了,纯子。”
纯子……
纯子抿了抿唇,低下眸子,轻轻眨了下。
她确实是难为聂祁了,毕竟谁也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离奇的事。
纯子轻轻叹了口气,再抬起时已掩去了心思:“喝豆浆吧。”
聂祁皱眉思考自己是哪里说错了吗,但却被纯子主动要喝豆浆的话打乱了思绪。
“喝豆浆好,豆浆好。”
喝冰的西瓜汁多不健康呀。
“这是温的呢,对胃好。”
聂祁把开好的豆浆递过去。
吃完饭,聂祁扶着纯子起来站了一会,期间纯子又去了趟厕所。
聂祁在外面倒是害羞的紧,纯子一脸无波无澜的,老太太似的镇定。
聂祁噘着嘴,暗叹一句没出息。
大男人还害羞起来了。
“那地下车库里的人都被抬去公安医院验伤了。”
午后,聂祁跟纯子说着得来的新消息。
“李家,问不到责了。”
说起这个,纯子眸光一闪。
“为什么?”
“八号会所现在是李家三子李崧的产业,李崧的国籍在R国,调查他,必须由世界督察来办才行。”
或者请R国警官过来协助调查。
“他是R国人?”
纯子大吃一惊,扯得刀口都有点疼。
“也不是,移民过去的。”
聂祁蹙眉。
盛礼那边的银行账户已经查到了,虽然是M国的银行,但是那转账信息却是被人动过手脚。
想来,应该是名能力不小的黑客了。
盗取银行账户信息和金额这件事,倒是有点像黑客榜上的瞎子z做的事。
瞎子z当年在R国沉寂,已经很多年没有消息了。
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想什么呢?”
纯子看聂祁的脸色一会舒展一会阴沉的,出声询问。
她已经知道了,那银发男人就是李崧,所以,章彧洲和他的金丝眼镜,大概代表着什么身份。
而她昨天在八号会所遇到的那个女人,她的舌头也被割掉了。
舌头鼓动着嘴里的气流,调节音准,那女人没了舌头,所以说话便不利索,和她求救时只能用眼神示意。
而尹蕊——同样也是被割了舌头。
如果这就是章彧洲所说的大事,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李崧他,弑杀成瘾,手里不仅有着沈桑桑这一条人命,还有无数少女的舌头,甚至有因为没抵过折磨,亦是惨死的鲜活生命。
如果真是这样,李崧——他该死!
聂祁看着眸色越来越阴沉的纯子,捏了捏纯子的小脸。
“刚还问我想什么,你又在想什么呢?”
纯子轻咳了声。
“章彧洲那案子,什么时候开庭。”
尸检报告要两周才能完全出来,但是证据有了也可以先开庭。
“两天后。”
聂祁想了想:“怎么,你不会要去吧?”
纯子敛起了长睫,神色微冷:“去,怎么能不去呢。”
李崧要想救他,可就这一次机会了。
在华国大牢里做手脚,量他也没这个本事。
“你都这样了,还去?”
聂祁蹙眉,不同意。
“纯子,你不能这么任性。”
聂祁实在是忍不住了,她这手术才做好几个小时啊,就操心这操心那的,还要去法庭?
看一个不相关的人的审讯?
有必要吗?
纯子本来想和聂祁吵的,扫到聂祁关切的眸子,又咽了回去。
她眯了迷眼,笑得狡黠:“聂祁。”
“叫爸爸也没用。”
聂祁白了眼纯子,背过身去,他受不住她那小眼神。
“爸爸。”
聂祁:“……”
“我叫你爸爸行不行,咱别乱走了。”
聂祁真的败给纯子了。
“去吧,好不好嘛,聂祁?”
纯子眨了眨眼,语气难得轻柔。
那股劲,啧啧。
聂祁退后一步,无奈扶额。
“行行行,去!”
去还不行吗!
“聂祁真好。”
纯子满意,勾着唇笑。
聂祁表示,他一点也不想这么好。
“这要是以后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然后回来哄我一句,我会不会就毫无原则的原谅你了?”
聂祁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纯子旁边。
“你觉得你讲得笑话好笑吗?”
纯子不得不提醒一下聂祁:“第一,你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怎么做对不起你的事?”
聂祁泄气地噘嘴,吹了下额前的碎发。
要不要这么直接。
“第二,就算你是我什么人,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纯子翻了个白眼:“我杀了人让你给我收尸这种吗?”
如果真有那时候她一定会躲得远远的,一点都不给聂祁惹麻烦。
“呸呸呸,说哪去了,怎么还杀人了呢,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聂祁打着自己的嘴:“我也是,好好的说什么这种假设。”
他瞧了眼纯子,勾唇:“既然要假设,那不妨更大胆一点,纯子什么时候做我女朋友?”
“嘿嘿,这个不是玩笑吧。”
纯子无奈地叹气。
“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是。”
聂祁双手垫在下巴上,靠在纯子的枕头旁边。
吹气:“纯子啊,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约会呀。”
得,女朋友都不是,就想着约会了。
“晚上吧。”
纯子偏头,下巴碰到了聂祁的头发。
聂祁猛地坐起。
“今晚?”
“梦里。”
纯子扯了扯嘴唇,笑了声。
“嗷呜……”
某人又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