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子低着头看提示灯,跟着往里走。
银发男人嗤笑一声,凑近。
“呐,因为你的爽约,我可是好好地发了一通火呢。”
男人的咬字特别,含着东西似的,带着暧昧和诱惑。
纯子冷笑:“所以,你把那些小男生都杀了吗?”
纯子的话太过直接,男人微微愣了一下,勾唇,不加掩饰的笑声自胸腔里发出。
“呵呵,真是胆大呢。”
“胆大到把人命这么不在意地挂在嘴上。”
男人的眼底更加兴奋。
大厅的里的灯光一闪,纯子看到男人嘴里一闪而逝的银光。
是舌钉。
舌头上的伤,最疼了。
纯子眼底微暗,偏过了头。
能舍得对自己身体动手的人,都狠。
“这样子,才合你的答案,不是吗?”
纯子挑眉,不在意地环视四周。
男人伸手捏了下耳垂,舌尖舔了舔牙齿,舌钉剐蹭到牙齿,些微的刺痛让他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嗯,你的答案取悦了我,所以我决定不惩罚你了。”
本来他都想废了她一条腿的。
“哦,桑桑竟然要惩罚我?”
纯子的一句桑桑,让男人微怔。
他终于正经地看了一眼纯子。
“再说一遍。”
纯子盯着近在咫尺的脸,红唇微启:“说什么?”
“桑桑。”
“不想说。”
比狠和不怕死,大概没人能比得过纯子。
“啧,你会说的。”
银发男人打了个响指,服务生上来给纯子递了杯红色的饮料。
男人塞进纯子手里,神情轻佻。
啧,她叫起桑桑这名字来,还真是意外的好听啊。
他都有点期待了呢。
纯子接过酒,男人留下了句“等着”便离开了。
纯子挑眉,自顾自地走开。
纯子这一趟,就是为了找到李崧的。
所以,她势必会将这里,翻个遍。
音乐声不停,劲歌辣舞的实在没意思,有些人玩得腻了,就去了主题偏厅。
纯子跟着过去。
第一间是动物标本厅。
狰狞的死相,面目扭曲,动物的尸体被钉在了墙壁上,供人观赏。
来这里的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竟然在评头论足着这些标本的优劣。
他们谈论的是一条金毛。
金毛的尸体被泡在浸满福尔马林的透明罐子里,横在大厅中央,一双眼灰暗地飘在上面。
纯子莫名地想起聂祁。
因为他也有一双明若灿烂的垂眸,大大的,扑闪着光。
她想让它们永远呆在聂祁的眼眶里,永远不要泡在福尔马林里。
她从来不是好人,但是对他,她竟然容忍了这么多。
纯子的思绪有些神游,眼睫长时间没眨有点酸涩。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视线里却看到一张一闪而逝的熟悉的脸。
那张脸,和狐狸给她的照片一模一样。
李崧!
竟然真的在!
纯子来不及细想,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