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表现,那小老头脸的嬉笑可是丝毫不减半分,言说道:“嘿嘿,小子。
一开始我也不信,但是直到你现在也醒了过来,还表现的这么滑稽,我就真信了——你们确实是万千人中连在一起的特例。
而且,与其在这里问我,你们两个干嘛不出去走一遭?那问题不就直接一目了然了吗?
我又不拦你们,绝了!”
闻言,那袁立脸的警惕与狐疑仍旧不减半分,接下去,则是见他回身抱起了仙妘赟,对方亦是毫不抗拒,躺倒在他怀里。
尔后,俩人便是这样自顾自地走出了钟鼓房,直下楼去。
身后的仆从见状,亦是收敛起了脸色,缄口不言地跟他们。
紧接着,便是这样独留下小老头一人待在这里思量起了什么些来。
往后,几名仆从只是听到那前头袁立冷冰冰的一句命令以后,便是见到对方抱着仙妘赟顾自跑了出去:“你们自己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们。”
很快,便是见到俩人消失在了夜幕之里,亦是他们的视线之中。
奔跃在寒冷的楼层与屋脊之间,向下看去,尽是与先前一成不变的风景与事物。
灯火虽没有像暴乱之前一样映亮整个城镇乃至于方的天空,却也已经恢复了不少模样。
唯独生气明显的少了许多,仿佛独剩下孤零零的灯火于寒风之中摇摇欲坠。
很明显,那场暴乱,在短短的一天之内便带走了许多的人,带来了许多或将长留许久的酸楚与苦难。
其中,极大一部分的人死在屠杀之中,再在这其中,一半是在反抗中战死的,一半是单被屠杀所抹去的。
一小部分的人,死在了末日前的欲乐至死之魔爪之下,或死于只敢将屠刀挥于弱小存在的癫狂之中。
风有些冷了,袁立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后,跳在了一座横跨于溪河的桥梁之。
这里四下无人,月光于云层之中蒙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面纱,时隐时现。
“先带我回去吧,我想先洗个澡,好久没真正的清洗过了。”
袁立怀中的仙妘赟如此之道,言语中显露出了些许疲惫般的气韵。
听到这话,袁立方才是想了起来。
自被解救回到袁府以后,仙妘赟就没有真正的洗过一次澡,期间,完全是由他或者仆人将毛巾打湿以后,为她擦拭周身。
头的长发,也只是几天以前方才洗过的单独一次,那也同样是由袁立亲自为她一番操劳后的结果。
此刻,想起这一点来,袁立不禁暗暗埋怨起了自己,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这点,反倒是不自觉的欣赏起了战后不久的景色。
随即,他便只是不露神色的淡淡吐出一声:“好。”
紧接着,朝向袁家的方向再度奔跃起来。
回去待仆人安排好了一切以后,最开始,仙妘赟还邀请过袁立与她一同入浴,但是随着袁立的一次回绝以后,便是再不纠缠半分。
同一时间,袁立亦是去到了袁府之中的男澡堂里冲去了身的所有血渍。
其实作为修士的他们已然不必费此心神,仅需催起一阵蕴力掠过自身,便能随意清洗掉沾染到自己身的所有尘垢。
此外,修士自身也并不会向外排出垃圾毒素,因为所有的垃圾毒素都会被修士那不凡的躯体强行消化,且不会对己造成任何隐患。
此番所谓的洗澡,与其说是清洗身体,倒不如说是清洗灵魂,洗去迷茫与一股不知名的无力,当然,这仅是对袁立而言。
洗完澡后,袁立当即催起蕴力冲去了衣袍的血水,尔后重新将其穿回了己身。
他没有升起想要去找仙妘赟的心思,倒是仙妘赟在他刚踏出澡堂后的不久找了他。
此时的她,已然换起一件兽皮加工而成的长袍。
一见面,仙妘赟便是当即抱起袁立的一只左手,兴冲冲的欢呼道:“袁立!下雪了下雪了!”
“嗯?”
见她如此表现,袁立随即不自觉的发出一声疑惑。
他抬头望天空,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由此,不禁随口问出:“哪下雪了?”
听闻此言,仙妘赟却是全然不顾他的疑惑,自说自话的嚷嚷道:“哎你看嘛你看嘛!等会你就肯定看得到了!”
就这样,俩人一边漫无目的的往外走去的同时,一边等起仙妘赟口中的“雪”。
奇异的是,没过多久,一片片肉眼可见的雪花当真出现在了空中!由远及近的洒下这地面之。
还是在这时候,空中,一轮明月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
皎洁的月光更是使得一片片雪花沾满银亮的光辉。
它们由远及近,更是由小到大,雪花变得越来越多,没过多久,便是使得人间铺了第一层薄薄的白色衣裳。
见状,袁立心底大感奇异的同时,不自觉的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要下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