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我部斩地六十九,缴获战马四百一十五匹。”
两位把总汇报完战果,刘无时微微点头,看来两队风格有所不同。
刘无时接过记功曹的功劳簿,确认核实无误后,抬头宣布道:“今夜袭,各记你二人奇功一件,赏银十倍,官升一级;手下全员将士小功一件,赏银三倍。封你二人为守备,明日去参军那里报到!”
冷蔚二位把总一听,大喜,忙跪拜谢恩!同时心中核算着又能得五十两银子!
赏赐完众将士,刘无时随主簿来到临时马厩,看着七百一十六匹战马,笑出了声。
本来抢不回来这么多战马,因为羊群效应,其他挣脱缰绳的战马也随着明军一块跑到了城中。
有了这批战马,以后面对骑兵就可以从容得多了。
安排了一个哨的兵力,负责照看战马。
各路兵丁安置妥当,鸡已然叫过头遍,天将平晓。
刘无时回到府上,以打坐替代睡觉,恢复起精神来。
当鸡叫三遍后,顺军大营开始埋锅造饭,士兵悉悉索索起床。
天一拂晓,守城士兵突然进来汇报说,“顺军正在伐巨树,且在开凿搬运巨石!”
看来顺军是要造投石车!刘无时盘坐在踏上,思索小片刻,计上心来。
“去将副将、参军、主簿三位大人速速请来!”刘无时吩咐道。
“是,军师!”传令官得了军令。出府后很快便派遣手下,骑着新拨的快马,前往三位大人府上传达军令。
这三人知道顺军必不善罢甘休,近日定有一场大战!因此全都早早起来,用过饭,正要前往军营,军令已然下达。
三人忙骑着马匆匆赶到总兵府上,听候调遣。
“末将参见军师!”
三人进门后,施以拱手半礼,静候军师号令。
刘无时见三人衣冠整洁,尤其是副将姚鉴都套好了铠甲,甚是欣慰。于是开口道:“适才前哨官来报,顺军正在造投石车,尔等可有应对之策?”
三人听到军师问策,全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最后副将姚鉴职责所在,顶不住压力,硬着头皮答道:“禀军师,如今唯有加固城防工事方可!”
副将姚鉴答完,三人微微抬头观察军师的表情,猜其心中所想。
刘无时养气多年,自然不会有什么表情。盯着三人沉默许久,不作评价。
三人被看得心中发怵,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心跳不已。没想到面对军师压迫感竟然这么强,怪不得顺军昨天那么多人都不敢全力攻城!
见火候差不多了,刘无时收了气势,起身下令道:“副将何在?”
“末将在!”军师一开口,副将姚鉴只觉得浑身一轻,忙跪地接令。
“命汝集合营中战马,领兵一千,西城门待命,待令下,冲出西城门斩杀顺军西营步兵!切记,不可恋战,见好就收!”刘无时下令道。
副将姚鉴一听,不是去打顺军的重骑兵,而是冲击刘芳亮的步兵营,顿时放下心来,高兴地接了军令。
“行军主簿何在?”
“卑职在!”主簿赵枀立即跪地接令。
“命汝今日招募三千守城兵,俸银二两,斩敌一两。若有愿来者,将其家门板也一并租来,付银一两。”刘无时这次说的较慢,尽可能的让手下听清。
军师说完,别说主簿赵枀傻了,其他两人也愣了一下,也以为自己听岔了,打仗要门板干什么?
“军师,您说的可是门板?”主簿赵枀再次确认了一下。
“正是!”刘无时道。
“呃——军师,要门板何用?”主簿赵枀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刘无时见问,略微一笑,抚摸了一把白胡须,笑着告诉道:“今日只需将门板斜搭于墙垛之上,贼兵投石若至,便可挡之滑落。如此无需搬运之功,便可白白获得许多弹药。”
主簿赵枀听完恍然大悟,又思索了一下,见军师如此详细,于是又将心中另外一个疑惑说了出来,“军师,昨日还有五两银子,近日为何突降至一两,只怕民不肯来!”
这次刘无时道没有缓歇,直接告诉道:“昨日首战,故许以重金,寻得勇士。然总毙敌不足四百,二十人尚不得其一!今不同于昨日,前有城墙,上有门板,实乃捡银子也!汝此去放出风声,只招募八百人,而且还是紧着昨日名册招募,明白否?”
主簿赵枀听候,思索片刻,然后顿时拍手叫好,喜气洋洋接了令,扭头就走。
“参军何在?”前二人已经离去,最后轮到参军。
“末将在!”
“命汝率一千士兵,外加三千民兵,见敌投石车在那边,便主守哪边,明白否?”
“末将得令!”如此简单之军令,再听不明白,王奉便觉得自己这个将军白干了!接了军令,转身告辞前往军营。
送走三位主将,刘无时又将通州知州传来。
“卑职参见国师!”通州知州是一个近四十岁的老翁,身体佝偻,头发灰白。
“免礼,赐座!”
“卑职不敢,国师在上,哪有下官坐的道理!卑职诚惶诚恐!”知州一听国师要自己就坐,忙心中后怕,推辞道。
“唉”刘无时无奈叹了一口气,将老知州扶了起来,告诉道:“汝速差捕快衙役,令距离南城门二里地以内的居民,全部后撤一里,防止飞石误伤!”
“下官遵命!”这次知州倒是真心实意地跪拜。
“去吧。”刘无时挥了挥手,告诉道。
“卑职代通州城百姓谢国师!”知州说完,扶着腿起身离去。
很快军营、城上、衙门、城中紧锣密鼓的行动了起来,人声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