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乐乘总算是明白了如坐针毡到底是何种意思。
这批赵国骑兵就像是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样,总是在自己最难受的时候猛然间冲杀过来。
他也不和你硬拼,占上一点便宜即退。而自己又不能熟视无睹,每每想要将这股骑兵彻底解决的时候,他们拍拍屁股转身就走,留下自己望洋兴叹。
姜盛做得更是决绝,他认定燕国现在的步卒加上车兵是难以在这片广袤土地追上自己的骑兵。
故而他甚至将六万骑兵分成两批,一批袭扰另一批休息,真的是让乐乘好好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欲生欲死。
卫原盘腿坐在姜盛的旁边,笑着道:“燕军主将此时恐怕已经急怒攻心了,可是却丝毫没有办法。”
姜盛喟然长叹,眼睛放在了远处的燕军阵营上:“君上不愧是当世名将,这手段真的是古今罕樱也不知道君上从哪里看到的毛公兵法,竟能总结出如此犀利的战术。某也是自幼熟读兵书,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篇毛公兵法。”
“统领何必溯其源头,兴许是哪一篇被遗漏的古籍被君上恰巧看见罢了。”卫原可不想管毛公兵法是哪篇古籍,他只要觉得这个战术敢用即可。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单单十六个字就道尽用兵之三味,这个毛公真乃神人,怕是比之鬼谷子亦不遑多让。”
姜盛对赵括口中的毛公推崇之际,这十六字放在任何战场都能够随机应变,就像兵圣孙武再生一般。
“统领,此时燕军已然埋锅造饭,是否趁这个机会袭扰一番?”卫原看到燕国营地此时的状况,直接请命搦战。
姜盛摇了摇头,果断拒绝了卫原的提议:“不可,你速速安排斥候通传全军,这两日不予燕军袭扰。”
听到姜盛的命令,卫原有些不解,疑惑地问道:“统领,此时燕军正值困顿,何以这两日不予袭扰呢?”
“你呀,君上甚为倚重于你,早就让你学习兵书,可你依旧置若罔闻,如此作为哪里是为将者之作风?”
卫原不好意思的拍拍脑袋,不以为意的道:“这不是有君上还有统领嘛,既然如此末将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姜盛对于卫原的这种态度早就习以为常,还是耐心的解释道:“燕军主将想必早已对我们烦不胜烦,我且问你,若你为燕军主将则该如何办呢?”
“我?”卫原指了指自己,想了一下道,“自然是想尽一切办法干掉身后的这只骑兵。”
姜盛看了卫原一眼,抚掌而击:“你倒不是一个榆木脑袋,既然你都能想出来,此时的燕军主将会想不出来,那可是燕国有名的乐乘呀!”
卫原这才恍然大悟,指着燕军的营帐道:“统领的意思是燕军外松内紧,此时就等着我们送上门去?”
“不错,我虽然不知燕军主将乐乘作何打算,但是燕军已然埋锅造饭,但是炊烟始终不见升起,自是设下圈套想要吾等钻入瓮中,如何能够让他们如意,速去传令吧。”
燕军大营之中,乐乘此时也正在火冒三丈。他的的确确告诉手下将领们埋锅造饭乃诱敌之策,让他们速速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