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还残存着烟草的味道。

她正要走过去，顾北就突然开口说道，“不用过来，自己找位置坐下。”

说完站起来伸手，打开了阳台的推窗。

程希站在那里，以为顾北因为自己迟到而生气，有些不安地说道，“二狗子，对不起，今天学校挺多事的……那个，我接受扣工资。”

她抬头瞥了一眼，顾北就静静站在那里，背对着她。

顾北顿了一下，“扣工资倒不用，去帮我买瓶水。”

“嗯？”程希怔住。

“去下面超市帮我买瓶水，将功补过。”

“噢……”

程希挠挠脸，郁闷为什么会突然让她去买水，明明俱乐部有全自动饮水机。

她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了，二狗子你要什么牌子的……”

就见顾北侧着身子，浑身僵硬，手指还没碰到训练桌上的口罩。

光线昏暗，程希只隐隐看到他模糊的侧脸，“呃……”

两人尴尬沉默了一会儿，程希才说道，“那我……下去买水了。”

“算了，不用。”顾北扭过头，戴好口罩后转身看着程希，“以后那么晚的话就不用特意来俱乐部了。”

程希忽然眼睛一亮，“那我能不能天天不来？”

顾北：“…………”

他轻轻笑了一下，“你觉得呢？”

程希看着冷清昏暗的俱乐部，不由得摸摸手臂，“嘿嘿，我觉得好像不太可……”

顾北说道，“开灯吧。”

说完去开了地暖，俱乐部慢慢温暖起来。

他从教练室抽屉里拿出一台手机递给程希。程希惊喜地发现背后贴着自己的名字。

“这台以后就是你的工作机了。”顾北说着，将阳台推门拉上。

“那个……其实我还没有明确自己的工作具体内容。”程希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

顾北坐下，目光有了一丝温柔，“没事，现在也没什么工作。以后忙了我会交代你的。”

“噢。”程希在顾北旁边坐下，忍不住盯着他的脸。

顾北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嗯？”

程希突然伸出拍拍他的肩膀，“二狗子，其实现在医术那么发达，祛斑祛胎记祛疤疗效不错的，你可以试试。”

顾北顿了一下，拿出自己的手机，“……也好，每天多克扣某些人的工资，很快就有手术费了。”

程希的笑容瞬间僵硬住。

她干咳一声，义正言辞道，“二狗子，你知道【断臂的维纳斯】为什么美吗，就因为她的残缺。人生有时候就要做减法。生活就像海洋，只有不必在意别人的目光才能到达彼岸嘛。”

顾北失笑，晃晃手机，“上游戏。”

“哈？”程希一脸懵。

顾北目光深深，“帮你的技术做下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