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言做完洒扫后看了看升到正好的日头,匆匆跑去沈璟的院子。
从青砖镶砌的圆洞门走进去,院里别有洞。西北角有一清池,池中有太湖石数峰,荷叶田田无边。一座扇面亭傍水而筑,亭前阶下生着三尺翠草。南边是一排厢房,窗外墙边栽着疏疏落落的秋海棠,秋海棠尽头是一处竹林,潇潇飒飒。
正是清风明月好时节。
苏言暗暗称奇,沈璟还是有几分审美的嘛。
只是厢房有许多间,哪间是沈璟的卧房呢?总不能一间间推开看,她漫无目的地在长廊上徘徊,从那头拐过来一个厮,见她在这里闲逛,喝道:“你是做什么的?!”
苏言被吼的一哆嗦,她急走两步迎上去:“少爷叫我来帮他晒被,请问哪间是少爷的卧房?”
厮难以置信:“你是少爷让你来的??”
苏言十足诚恳地用力点头。
“你随我来……”厮挠挠后脑勺,边领路边自言自语,“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厮推开一间房门:“进去吧,切记不可乱动其他东西,拿了被子就快点出来。”
苏言颔首低眉:“我知道了。”
她走进沈璟的房间,房间里的陈设跟院子里一样赏心悦目,她不敢打量太久,匆匆绕过一扇屏风走进内间。
床上只有一床暗绿锦被,缎面的。苏言把被子抱起来,转身向外走,迎面撞上了沈璟。
他今日仍是穿着深色的衣裳,偏偏肤色又白,衬得他像干干净净的水墨画。只是神情十足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