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摔碎在地面上，果汁沿着鹅卵石之间的缝隙流淌。

“啊”站在周围话的人都吓了一跳，扭头看见池梦在池塘里扑腾。

苏言冷漠地站在池边看。

有亲戚跳下去把池梦救了上来，水不深，她也就呛了两口水，可看起来像没了半条命。

池隽匆匆赶来，看了眼坐在地上湿淋淋半死不活的池梦，质问苏言：“你干什么？”

苏言很轻笑了一下：“她我爸爸为了你我的关系故意丢了一条命。”

你，我。

她这句话的轻飘，界限划得也分明。

池隽不清楚她现在是什么情绪，他直觉她或许是生气了，可她明明在笑。

他忽然为自己的缺陷感到心悸。成年以后他很少会自责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正常人，绝大多数情况下，他的自我认知感很高，对自己极度自信。

可现在，他觉得心口空了一块。

坐在地上的池梦楚楚可怜地抬起头，对着苏言哆嗦着道：“你……”

苏言冷冷垂下眼看着她：“你最好闭嘴，不然你一句我扔你一次。”

池梦闭了嘴，周围所有饶视线都聚焦在苏言身上，她觉得窒息，转身往大门外走。

不是有人去摘杨梅了吗？

她也去。

见人要走，池隽追上去，口不择言：“秦蓁，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

“我任性？”苏言停下步子，想起那些话呼吸都有些困难，“她话那么脏她是没有妈吗？”

池隽一愣。

他听见女孩用一种很轻的声音：

“也是，尘归尘土归土，孤儿不配有老母。”

“我原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