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露出一个疑惑到死的神情。
裴复捏住她的脸:“这个以后再。”
她抓住他的手:“现在就,求你了。”
他的表情很微妙:“你记不记得,你时候,曾经在一个大雨给过一个哥哥一把伞?”
他并不是生的之骄子,被养在乡下好多年。那下着瓢泼大雨,十七岁的他因为被骂私生子跟一群混混厮打了一通,满身泥泞地坐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下。
她撑着一把的伞,穿过雨幕,来到他面前。她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脸上的伤:“哥哥,你跟人打架了吗?”不等他话就很大蓉:“不能打架,打架不好。”最后她把伞给了他,自己用手遮着额头跑开了。
苏言皱起眉头,想了半,摇了摇头,她完全不记得了。
“我还记得,”他的声音很温柔,“我甚至还记得那把伞是个绿底黄花的碎花伞。我保留了很久,但是后来搬家,被他们弄丢了。”
苏言对他的这把伞隐隐有点印象,那是时候奶奶送给她的礼物。她的心狂跳不止:“那你的突然出现,你让我签的那个合同……”
他的垂了垂眸子,“你我落井下石也好,趁人之危也好……”阳光斜了一个角度,拂上他轮廓凌厉的脸庞,但苏言第一次看他脸上看到了一种叫做怯弱的情绪。
“笙笙,你觉得我很卑鄙吗?”
苏言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用温柔的拳头砸烂了,色彩浓重的汁水横流。
她张了张嘴,没出话,却尝到了滑下来的眼泪的味道。
裴复干涩地:“就算你觉得我卑鄙,我也……”
苏言踮起脚,把他的话全吞没在唇齿间。分开后她轻声:“你怕自己出口会伤害到我,可其实你不出口更会伤害到我。所以以后,你有话,要好好地告诉我。”她哽咽了一下,“我也一样,好不好?”
裴复捧着她的脸,从下颌一点点地摩挲到耳垂,哑声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