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里还藏着他送的玉佩,上面有一对白头鸟。白头鸟,寓意白头偕老。她忽然有些难过,他是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实在是没什么东西可送了,才忍痛把玉佩给了她?她是不是该把它还回去?
胡思乱想间,头顶忽然传来落棋的声音。
啪嗒一声,很是爽脆。
她抬起头,对上那双沉黑深邃的眼眸,正含着无尽的笑意看着她。
院里灯火通明,见她眼尾红的厉害,他道:“怎么,不就是一盘死棋,至于这么难过?”
她撑起身子:“你……”
衡华一撩衣袍坐下来:“接着下,我别的本事不怎么样,棋艺倒还得过去。”
死棋被他走了一招,瞬间被破解。
苏言把两人跟前的棋笥调了个:“我可以走黑子吗?我喜欢黑子。”
衡华不置可否,径自捏起一粒白子。
棋子在指尖被翻来覆去地摩挲,苏言撩起眼皮,犹疑地问道:“你会在辰安府留多久?”
“待到过年,我还从未在南方过年。”他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是不是很热闹?”
她心里欢喜得不行,直点头道:“特别热闹,肯定比你们北方热闹。”
她想了想又道:“只是到时候人人都佩戴兽面,有的男子还会着女子罗裙,你可别认错了。”最后几个字声音不能再了。
衡华笑道:“再不济我也不会错认一个男子做我的……”他顿了顿,垂下眼轻声一笑。
苏言被他这一笑搞的心猿意马,手一抖,棋就下偏了位置,只要衡华再走一步,他就赢定了。
她懊恼地抱住头。
谁料衡华下了另一步,她还有转圜余地。她幸灾乐祸道:“你是不是没看见?”
他微一扬眉:“嗯,当真没看见。”
夜风悄然,院落里传来阵阵落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