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恒林似乎早就在衙门门口等着了,见到李坤禹出门,赶紧迎了上来。
声音低微,细若蚊蝇:
“道长,道长,昨夜分别之后,发生了何事?”
“我今早去城郊走访,听人说你和几个捕快回了衙门,是那伙捕快怀疑失踪案是咱们做的了么?”
李坤禹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心魇一事涉及重大,若是告诉向恒林,恐怕是乱上加乱。
见李坤禹沉默不语,向恒林有些慌张,正想追问,就见到宁效奠自衙门大门走出。
见到李坤禹和向恒林在一起,宁效奠颇为惊讶,不过他早已知道李坤禹本就是收向恒林之托追查小孩失踪案,因此也很快回神了。
宁效奠带着手下几人,似乎正要出去办案,见到向恒林后,却脸色阴沉的缓缓走了过来。
“向恒林,今早镇长大人找来官府,说他家少爷一夜未曾归家。”
“你可知道这件事情?!”
宁效奠虽在发问,但言语之中却带着点质询,向恒林手足无措,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原地搓着手指。
宁效奠这老江湖见到眼前情况,如何不知道事情实情?他立刻对着向恒林吼道:
“你果然早就知道镇长儿子失踪了?是不是又和前几次武馆学徒失踪一个路子?”
“好你个向恒林,知情不报,等同包庇,这次本捕头定要将你抓到地牢好好审问一遭。”
“你那武馆,也别开了,我带着这几个弟兄,就是去给你的武馆贴封条的。”
向恒林脸涨得通红,吐词不清的说道:
“可不能查封武馆啊,若是武馆关了,那那些城郊农户的小孩,就没地方吃饭了啊。”
可宁效奠却冷笑了一声,猛的拔剑,次郎一声,利剑寒光照得向恒林睁不开眼:
“哼,若失踪的还是那些农户之子,倒也罢了,可这次失踪的可是镇长的儿子。”
“你向恒林好自为之吧。”
说罢,宁效奠对李坤禹一拱手,说道:
“让道长见笑了。”
随后就带着手下数人快步走开了。
向恒林见到宁效奠离开,失魂落魄,脸色都苍白了几分,可等到他看到身边的李坤禹后,却又回了点魂儿。
李坤禹本以为向恒林要怪罪自己,可没想到的是,向恒林却说道:
“唉,道长,也算是我向恒林命运不济了,练武不成材,开个武馆也开不下去了。”
随后向恒林又苦笑一下,半是自嘲,半是开脱的问道:
“道长,你不是会测算之术么?”
“看看我向恒林这一辈子,是不是真就是个碌碌无为之命了?”
李坤禹并不擅长安慰人,听到向恒林这话,也不知怎么做,居然真的开口说道:
“既然这样,向馆长就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知贫道吧。”
“贫道为向馆长卜上一卦。”
向恒林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了李坤禹,可随后又摇了摇头,说道:
“唉,我真是糊涂了,怎会把希望寄托在神仙菩萨身上。”
“道长,我先去城郊告诉那些农户们武馆关门的消息了,您要是想休息的话,直接去武馆寻个房间就行了。”
“反正武馆关门停业了,房间也都没人使用了。”
李坤禹应了声好,可等到向恒林离开之后,却眉头紧锁,心里想到:
“怎会如此。”
“这向恒林在坊间名声,明明是个大善人,可卦象上,为何却算出来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