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将观世音小心放下，让她依靠在涯壁边，随后伸手轻抚观世音的嘴角，为她擦去那金色宝血。

这让观世音心中一暖，就算时过境迁，金蝉子还是将她当成一个友人吗？

“就此别过吧，水淼！如若你不想也变得我如此下场，还是继续游离四方救苦救难吧，西天不适合于你。”

唐三藏起身双手合十，微微欠身后，头也不回的往敖素的位置走去，牵着马缰离开。

而孙悟空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了这里，他站在了观世音面前。

“悟空，莫要伤她，毕竟曾经她也为你说过不少的好话。”

“此时你能拜贫憎为师，也多亏了她。”

唐三藏的声音响起，渐行渐远。

孙悟空并没有伤观世音的想法，他虽然为妖，但也是重情重义，观世音曾经为他在如来面前求情，最终才只是将他封印在五指山之下，没有被剥夺生命。

“感谢您曾经为老孙说话，在此道谢！”

“老孙既入师傅门下，在去往取经途中，老孙自会束缚自己，也会尽力完成师傅的取经大任。”

孙悟空双手抱拳对着观世音鞠躬，紧接着也转身离开，其实他在观世音一开始与唐三藏对话的时候便来到了附近，只不过没过去罢了。

许久，观世音看着唐三藏和孙悟空离开，运转法力调息自身，随后站起身，目光一直望着唐三藏离开的方向。

细长睫毛下的眼睛一闭，便转身消失。

只有几滴水珠落在地面，似为水，又似为泪。

而水珠所落的草木，快速生长出一棵好看的花木。

其后为夏秋开花，大喇叭花模样，花冠漏斗状，此便是后世所称的曼陀罗。

紧随的，整个峡谷便布满此花木，各颜各色的都有。

……

至于唐三藏此时已经骑着敖素，慢悠悠的走在山间小道。

孙悟空走在前方牵着缰绳，沉默了一会儿。

“师傅，感谢您！”

孙悟空最终还是开口，他目睹了唐三藏拒绝了那些法具，也听到了唐三藏为他和观世音所说的话。

“为何道谢？”

唐三藏只是儒雅一笑，然后抬头看着天空。

“你乃是贫憎的徒弟，不管将来如何，你都是！”

“为师所立的誓言，绝对会办到！在西天取经完成前，诸天佛界想要束缚于你，或者害你，那得先过贫憎这一关。”

“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贫憎知你本性不坏，只不过有些顽劣，只希望以后你脱离了贫憎身边后，也莫要为害凡间，不然贫憎也会动手的。”

听着唐三藏的笑语，孙悟空獠牙咬了嘴唇。

良久之后，孙悟空眼睛微红，眼角也有些湿润。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

这一句话仿佛触碰到了孙悟空的内心深处。

菩提老祖那边，孙悟空知道他只是被利用，被利用去与诸天表示不满的道具而已，他从未将孙悟空当成真正的徒弟看待。

如果不然，为何他从头到尾都不再过问一句？

“悟空，莫要想多，为师是你背后的依靠！”

唐三藏仿佛知道孙悟空想着什么，无视笑着开口。

只不过他自己脑里，却是曾经西天如来拔去他金蝉身那翅膀的画面。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