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红有些尴尬,她也没想到九州会在当下想她表白,她只是说:“九州,对不起。”
秦九州胸口发闷,起伏不定,他想不通,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没有征兆的突然要走,到底是怎么回事,愤怒顿起:“小红,咱们相处两年多,阿眠姐和韩二哥对你这么好,你不仅不感激反而一声不吭的走是吧。”
钟红还从来没见过韩轻沉跟她发过火,抬起头看着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江柳眠也被吓了一跳,赶紧打圆场:“小红,不管什么原因,你这么久没回家肯定是想家了,我不拦你,不过我和韩轻沉商量着回忘忧谷正式成亲,你留个地址,到时候我给你写信!”
钟红抿了抿嘴:“阿眠姐,你和韩二哥能走到一起,我真高兴,但恕我无能为力,我真的参加不了。”
秦九州一下子蹦了起来,直接就要冲到对面:“小红,这么郑重其事的邀请你,你竟然拒绝,也忒无情了吧。”
钟红不欲再说,或者说是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用酒表达无穷的歉意。
江柳眠心中五味杂陈,但也不想逼她,钟红是个言出必行之人,她不愿说,想必定有难言之隐,但这样一个好妹妹陪在身边两年,着实不愿分离,她心中酸楚,也一碗碗的借酒浇愁,看着钟红,怔怔掉下眼泪。
韩轻沉见这二人有些疯魔,赶紧把酒坛端走,及时打断:“别喝了,不管怎么说,回家都是开心的,只是...”他没说出后半句,只是可怜了九州。
离恨如旨酒,古今饮皆醉。
钟红趴在桌上,也是泪湿衣衫。
时光转瞬即逝,她站起身,结完账,再一次抱了抱江柳眠,没有看秦九州一眼,没有带走一件东西,大步踏出,已然消失不见。
再见了阿眠姐,再见了九州。
她最快乐的时光,自此别过。
秦九州匆忙地追出去,却失魂落魄的回来。
那个绯红的姑娘,怎么就走了呢。
炎炎夏日,最是炎热,秦九州却觉得心如刀割,薄凉一片。
在身边的时候没有感觉,钟红一走,秦九州却如同大病一场,这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无法割舍。
车轮悠悠转动,本是开心的回家路,却让三人百无聊赖,提不起一点兴致。
奈何路有尽头,临安已至。
韩轻沉是写了家书的,父母知道他的归期早就盼望这一天的到来,江柳眠本就不舍钟红,这回又要和九州分别更是不舍之极,说什么也不下车,不进他的家门。
韩轻沉理解又无奈,只能代表她送秦九州到家门口,又很不擅长的和秦家父母寒暄了几句,拒绝了他们的盛情邀请,直接赶马车就离开了。
秦父大病痊愈气色甚佳,见儿子回家毫发无伤特别兴奋,还想着好好感谢一下韩轻沉,见他们神色凝重,还以为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秦九州自然无法解释,只说着他们累了,想家了。
父母一辈子务农,单纯的很,连连点头,对他们来说儿子回来就是天大的事,早就好酒好菜备上,为儿子接风洗尘。
秦父高兴极了,破天荒的喝的点酒,秦母不停地为儿子夹菜。
两年未见,儿子长个了,成熟了,也能干了许多,饭桌上埋头吃饭,还不停地给他们夹菜。
只是突然间,秦父秦母面面相觑,儿子这是,哭了吗?
秦九州不停笑着,大口吃肉,却有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晶莹的泪珠,无尽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