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轻重伤,筋脉尽断,此生无望宗师,盗跖心中之怒直欲焚天,是以,其再无顾忌,杀机四溢,直欲将秦轻毙命当场!
铿!
只是,当其长剑即将击中秦轻要害之际,却被一枚石块击飞,盗跖连退数步,一双眸子满罕怒意地看向出手之人。
“你要阻我吗?”
冷冷看向一处丛林所在,盗跖面色冷峻,颇有生人勿近之意,声音冰寒刺骨。
“盗跖,你过了!”
盗跖话落,只见一道身影自丛林之中现身,缓步走向此地,面容含笑,扫了一眼秦轻,随后看向盗跖,开口,言语之间满是肃杀之意。
“过了?”
听闻来者之言,盗跖却是冷然一笑,不置可否。
“其毁我宗师之路,我将其斩杀,岂非理所应当?”
显然,即便来人身份非凡,但此时亦无法平息其心中之怒,阻止其杀人之心。
“盗跖,汝以为吾在对你劝解吗?亦或者,汝想横尸当场?”
来人并非秉性良善之辈,眼见盗跖不听自己之言,其亦不多言,而是简答直接明确己身立场和态度。
“你!”
如此之言落下,盗跖心中之怒愈盛,但面对眼前之人,观其神色之凛然,体悟其态度之坚决,盗跖一时间心中怒极,却不敢向前动手。
毕竟,事已至此,无可更改,相较于性命而言,一时之怒自是无法相比,且如有机缘,宗师之路未必没有机会,倘若性命丢失,当真再也无可挽回。
“哼!”
心念之间,面对来人压迫,其亦只能暂且将此事记下,等待来日时机。届时,无论眼前之人,还是倾城君皆要付出代价。
如此念想之间,盗跖最终亦是罢手,并未继续坚持,立于一侧,任由眼前之人施为。
“知趣!”
见盗跖退却,来人笑容不减,颇为满意,低声一语之后,目光看向面色苍白,气息微浮之倾城君。
只是其言语之音虽低,但是武人皆而耳聪目明,盗跖更是先天极境,道宫境武人,自是将其言听闻一清二楚,心中更怒,只是其亦只能忍下,未曾发作。
其完好之际,或许尚能在此人面前周旋一二,但此时其却已重伤,倘若敢发作,其结果绝非其所能承受。
太行三十六巨寇虽名义上同气连枝,兄弟相称,实际上其中利益纠葛亦是不断,派系更甚,且理念不相合者,彼此争端极为寻常之事。
而盗跖身为后来者,虽凭实力位居第十,但在来人眼中却不亲近,甚至平日多有的敌视,争执。
是以,两人之间仅是名义相关罢了,碍于声名,不好出手,但,此时所行之事,关乎诸人前途,如若盗跖不识趣,如此绝佳良机之下,来人并不介意将盗跖做掉。
眼见盗跖能够忍下此辱,来人虽心中可惜,但亦不介怀,彼此实力相差,其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倾城君,多有得罪,还请上山一叙!”
不理会盗跖心中作何想法,亦不在意,来人看向秦轻,面容含笑,举止风雅,拱手行礼之后,如此延请道。
此人出现,秦轻一颗心却是如坠汪洋,神色虽保持平淡,但其心却惊涛骇浪不止。
这一刻,其心中颇为悔恨,不该将龙腾万里发动,更不该向阿弟求援。
眼前之人,相貌俊秀,一身华服衣冠,举止有度,礼仪周全,自出现至今面容之上笑意不减,即便之前警告,乃至威胁盗跖,其亦是这般。
如此形态,如此表现,经略各国,行走四方,秦轻自是建识颇多,是以眼前之人身份来历,其心中明了。
但,正因如此,其心中方才生出悔恨之意,不该让阿弟趟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