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司越走到她身旁望着空中的雪球,轻声道。
“不是这个,你看湖面!”
司越循着她的视线望去,湖面很平静,裹着雪球的白雾映在水中,朦朦胧胧的,遮住了雪球中灵力扭转的纹理,若不注意两丈高空处的雪球,湖中的倒影,俨然就是一轮明月,清冷,且圆满!
“漂亮吧!”雨小楼朝他说。
看着湖中的“月亮”,司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看月亮,他此时脑子晕晕乎乎,心里却被一股莫名的暖意填满,他转身看着她,听到她跟自己说话,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突然很想要抱抱她,这么想着,他便这么做了。
嗅着怀里似有若无的酒香,司越软软的说:“漂亮······很漂亮····”
突然被司越一把抱住,雨小楼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就那么由他抱着,心想他这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雨小楼被司越搂在怀里,双手无法结印,由于灵力无人维持,空中的雪球快速溃散,几息之后,四周恢复宁静,司越却还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她能感觉到头顶的呼吸,均匀平缓。
她推开司越,拉过他的手,灵力顺着他的气脉快速游遍周身,发现他体内的封印竟然平静下来了。这么好哄的吗?一个雪球就摆平了,省去不知多少灵力!
看着她脸上藏不住的开心,司越轻轻回握她的手,她没有察觉,看他的眼神依然带着笑意。
“你······会一直在吗?”
“当然!你放心,两年之内我一定治好你!”
“······”
司越没有说话,雨小楼却感觉到他体内封印有一瞬的波动,“怎么了?”
侧开脸,“啊~”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司越松开她,转身朝王府走去,“看了月亮,就睡觉······”
终于把他哄回去了,雨小楼没有多想,小跑几步跟上。
两人并肩走了一会,雪越下越急,方才就直接跑出来了,也没加件衣服,雨小楼知道司越会冷,便凑过去牵起他的手,他没什么反应,就这么让她牵着,一如往常一般。
灵力很快注入司越体内,感觉差不多了,雨小楼正要收回手,却被司越反握住,语气很是不耐,“你怎么每次牵一会儿就放······牵了就不要放开嘛!”
“呃······”他现在还醉着,雨小楼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所幸紫宸苑与宛华苑相邻,一小段路而已,便“哦”了一声,就由他牵着了。
就这样,司越牵着雨小楼进了王府,拐了几个回廊,紫宸苑近在眼前,再过一片假山石桥,就能到宛华苑了,到了紫宸苑门前,雨小楼正往前走着,却被身边的人拉着拐进了紫宸苑。
“诶?你干嘛······”
还没反应过来,司越便已拉着她熟门熟路的来到她的卧房前。
雨小楼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来我房间干嘛?你的房间在宛华苑!”
“好困,我先去休息了。”
“啊?”
不待雨小楼反应,司越已经松开她的手进了房间,锁了房门。
“什么鬼,这是我的房间!”
“砰砰!”雨小楼回过神,冲过去用力的拍了两下门。
房内的司越熄了灯,传来低沉磁性的一句话:“男女有别,我是不会开门的······”
“······”
突然有几息寂静,然后一阵骤风突起,刮得漫天雪花乱舞,房门前的雨小楼撸起袖子,一句自见到司越起就压在心底的话,终于破口而出!
“你特么给你脸了是吧!有别你妹啊!我······”
尚未结印成功,暗中突然冲出几个黑影,其中两个连忙上前架起雨小楼,嘴里恭敬地道:“姑娘息怒!”
“放开我!看我今天不弄死他······”
生气是真的生气了,但生气归生气,还是没忘了分寸,否则区区两个人怎么架得住她······
······
下了一夜的雪停了,因为“三十守岁到丑时”习俗,初一这天的城门都开得比平时晚些,天地都是雪白的,整个阳都都很是宁静,地处偏僻的齐王府,则更加宁静。
天将明,素来作息规律的小雪醒来了。
揉了揉眼睛,回了回神,察觉到颈便得呼吸,她迅速的从床上蹿起,后跃,站定后发现对方并没有追过来,定睛一看,那人还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呼吸匀称,睡得很沉。
警惕的小脸放松下来,歪着头很是疑惑,她回到床前蹲下身子,“姐姐?”
“嗯~”床上的人有了反应,从被子中抬起脸来,正是昨晚被司越占了房间的雨小楼。
当时她气得不轻,被两个暗卫拉着在房门前骂了许久,房中却再无反应,后来实在是乏了,只能到住在她对面的小雪房里挤一挤。
天色灰蒙蒙的,房里还不甚明亮,她迷着眼睛看了看,然后朝里面挪了挪,空出一块位置,哑着声音说:“小雪···来,再陪姐姐睡会儿······”
虽然很疑惑为什么姐姐会在自己房间,但还是听话的躺回床上,一躺下,雨小楼就迷迷糊糊的为她盖上了被子,揉了揉她的头发,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小雪真乖······”
一般来说只要醒了就不会再睡得着,兴许是昨晚喝了酒又睡得太晚,或是身旁熟睡的雨小楼让人感到心安,小雪没多久,就跟着也睡着了·······
浮生一梦确实是好酒,以至于让一贯负责熄灯的人贪了杯,隔天巳时方醒,满院的烛火终是燃尽了。
小满是被饿醒的,昨晚光顾着喝酒了,都没吃什么东西,换上昨晚刚领的新衣,便直奔厨房觅食。
还未到厨房,远远的就瞧见立冬小丫头打着哈欠,先一步进了厨房,原来被饿醒的不止自己一个。
不能让小丫头自己忙活,小满快走两步,进了厨房,发现火已经生好了,小丫头正准备上锅热菜,见他来了,朗声道:“满叔!我就说,不可能就我一个人饿。”
“你生的火?”小满问。
“生火怎么了,我还会做饭呢,满叔这幅表情,莫不是觉得我跟立夏姐姐一样只会舞刀弄剑?”立冬手上动作不停,佯装生气的撅着嘴。
“倒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火里烧的是血痂藤的枯枝,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有助燃物,一般人也是无法将其点燃的······
“没什么,我来帮你!”
“那赶紧的,我都要饿死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