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些，杨长安看到少女面前不远处，有三只小猫，正在一个印有美少女战士logo的纸盒前伸出舌头吧唧吧唧的舔舐着。

少女穿着一双洗的发黄的帆布鞋，眼睛笑成了月牙的形状，嘴角微微上翘，蹲伏在地上，手上拿着一杯纯牛奶，杯子里还在冒着腾腾的热气。

电线杆旁的墙上斜挂着一盏路灯，上沿的灯罩上已经生出墨绿色的铜锈，底下的灯泡却仍然倔强的绽放着生机。

金黄的灯光斜照而下，杯子热气弥漫，灯光下少女的侧脸熠熠生辉。

小巷静谧悠长，眼前的景像如同一副上好的工笔画卷。

看着这幅生机勃勃，和谐美好的场景，杨长安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

“喵”

杨长安低头一看，一只灰白相间的幼猫在他脚下来回踱着步子，鼻尖时不时蹭在自己裤腿上面，一双眼睛会说话似的，慵懒地看着他。

“卡布达。”

耳边传来一声稚嫩的女声，杨长安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柔柔弱弱的，身材消瘦，好似营养不良。

女孩默默走了过来，走动间他能听到几声清脆的响声。

仔细看去，杨长安见到她书包的拉链上，挂着一个很小的白色kitty猫的公仔，串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小小的铃铛。

“喵”

幼猫听到女孩的呼唤，两三个跳跃就跑到了女孩的怀里，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抱歉，卡布达总喜欢乱跑。”

杨长安低下身子，撸了撸猫头：“很可爱。”

说着，他便打算离开，又想到自己并不知道要搬家的地方在哪，只是知道就在这附近，但是哪一栋不太清楚。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恩德比公寓十栋在哪里。”

女孩闻言，瞳孔骤然放大，不过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抱起自己的猫，示意杨长安跟着她走。

杨长安跟着白色长裙少女如穿花蝴蝶一般穿行在巷子里，最后进了一个小区。

“这里就是了，几楼？”

“七楼702。”

坐上电梯直上七楼，小女孩停下脚步，指了指眼前的房间。

“这里就是了。”

“谢谢你啊，小姑娘。来，哥哥请你吃糖。”

杨长安和煦的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从口袋掏出两颗大白兔糖果递给了女孩。

糖是他在刚才在路上买的，甜甜的东西有助于愉悦心情。

生活需要仪式感。

每次杀完人，杨长安总喜欢吃一颗糖，仿佛这颗糖会让死者的灵魂得到解脱，早登极乐，这是他特有的告别仪式。

看到杨长安手里的糖果，女孩本来有些迟疑，但看到杨长安诚恳的眼睛，还是郑重地将糖果放进了自己的小书包。

“我叫杨长安。”

“阿缘。”

少女郑重的说道。

“阿缘，你回来啦？”

杨长安听见阿缘背后的那家房门里，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有点虚弱，明显是中气不足，但声音里没有一点责备，而是满满的关切之意。

“爸，我们来新邻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