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到西城的那趟火车,是上午九点多到,朱墨已经准备好了一支支强弩,只等张智一进门,就向他猛射过去。
快十点的时候,打车回来的张智一进门放下行李,也不换鞋,径直进了卫生间,简单洗了一把脸后,就说要到院里去一趟。一直黑着脸拿眼睛瞪着张智的朱墨,没有看到张智脸上流露出一丝她想象中的那种如临大敌般的神情。
“装也没用!”朱墨拦住了准备开门出去的张智。张智只好退后一步把门关上。
“干嘛?”
“你说干嘛!你给我说清楚,那天你到底在哪儿,在干什么,为什么把电话挂了,电话里怎么会有孩子的声音?”
“什么孩子的声音,你脑子有毛病吧。”
“我脑子一点毛病也没有,我听得清清楚楚,而且除了有小孩,你旁边好像还有其他人。”
“我旁边有其他人不是很正常嘛,又不是在家里,我管得着别人在哪儿吗,真是的。”
“你别装了,那电话明明就是不正常呀,好好的,你为什么把电话挂了。”
“我不挂,你会没完没了的你知道吧。”
“我没完没了?先问问你自己,我为什么会没完没了,你说说电话里为什么会有小孩子的声音?”
“你看你看,又绕回来了不是。”
“什么又绕回来了,你还什么都没有解释清楚呢。”
“你要我解释什么呀?”
“解释为什么把电话挂了,为什么电话里有小孩的声音。”
“好啦好啦,别闹了,我真的要赶紧去院里一趟,邢文杰还等着我一起去见院长呐。”
邢文杰比张智提前两天从海东回来,看见朱墨的时候,还对朱墨说,张智还有其他事,晚两天回。
张智太了解朱墨了,只要是工作上的事,朱墨从来不会为难他的。他再次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张智身后关上的房门,朱墨傻傻地愣了几秒钟,然后走到窗前,一直望着张智的背影从家属楼的拐角处消失,她自言自语道:“这就完啦?”
张智的行李箱还静静地立在门后。朱墨走过去准备把它放在卧室里,伸手去拉拉杆的时候,突然就想打开看看。她把箱子放倒,一拉拉链,开了,箱子没有上锁。
打开箱子,里面除了洗漱用品和一些文件以及换洗的衣服,还有两件带着标签新买的服装。朱墨打开来看,一个袋里装的是一件白底兰花的真丝女式短袖上衣,另一个袋里是一套藏青色的加厚真丝短袖裙式套装。
看到这两个袋子里的新衣服,朱墨不敢百分之百地断定这是张智买给自己的,但应该也不是买给别人的。想到这里,朱墨的怒气消了不少,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敏感了。
她把行李箱恢复原样放在卧室,然后系上围裙,到厨房准备午饭去了。
一诺放学先到了家,看到爸爸的行李就问是不是爸爸回来了。
朱墨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让女儿快去洗手,等爸爸回来一起吃饭。
有线广播在十二点准时响起,十分钟后,张智用钥匙打开了家门。
一家三口围坐在客厅的茶几旁开始吃饭,一诺打开的电视里正播放着午间新闻。朱墨和张智边吃边听女儿讲学校的事情。
吃完饭,午睡。午睡后,三人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