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萱以为她是作贼心虚,厉声喝斥道:“二妹,我知道你对母亲怨恨已久,可是巫蛊之术是禁术,你为了个人私怨,竟想拉上整个慕容府陪葬吗?”
芸曦拼命地摇着头,膝行几步,大声辩解道:“不,不是的,老爷,小姐对大夫人恭敬有加,不可能谋害大夫人的,求老爷明查!”
“对了,奴婢想起来了,”芸曦眨巴几下眼睛,突然双眼发亮,似乎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瞪向慧心:“慧心,你偷窃二小姐的玉镯变卖,被二小姐发现,将你打发到院中洒扫,不许你再进屋伺候,没想到你竟然怀恨在心,企图陷害二小姐!”
芸曦越说越愤怒,那模样仿佛在告诉众人,慧心才是那个罪大恶极之人。
慧心一脸懵圈,她压根没料到芸曦会以这样的说辞将嫌疑转嫁到她的身上。
她之前的确偷偷拿过慕容裳的一只玉镯,因为家里的哥哥得了重病,急需用钱就医,她才铤而走险拿走了慕容裳的一只玉镯。
原以为慕容裳素来不喜打扮,也不会被发现,哪承想后来芸曦替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只玉镯,慧心眼看藏不住了,只好承认是家人急用,一时犯了糊涂,事后慕容裳也没责罚她,只是将她打发到了院中洒扫,不许她再近身伺候。
慕容谦也是脸色惊变,但很快就恢复原样,在慕容倾的面前他可不能露出丝毫端倪,心里却在想,难道是慧心这个蠢货被慕容裳提前发现了?真是该死!
慕容裳满脸的难以置信,眼眶还是通红的:“慧心,我平日待你不薄,婢女偷窃乃是重罪,我不忍心将你交给父亲发落,可你为何如此歹毒,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慧心被她的责问激得心虚不已,但想到有慕容谦撑腰,挺直了身板:“不,不是这样的,二小姐,你对大夫人起了加害之意,如今事情败露,怎能编出这样的谎话来诬陷奴婢呢?”
慕容倾看她们互相对质,一时也难分清谁的话才是真,言碧君趁机抢过话头:“老爷,芸曦和慧心各执一词,难以取信,不如将这二人先行扣下,再请出家法,细细审问一番,方知原委,您意下如何?”
慕容裳低头拭泪,可眼底却是一片凉薄,慕容府家规森严,家法更是严酷,家法之下就不怕慧心不松口。
一听到要请家法,慧心也开始害怕了,这要是真行家法,不死也得丢半条命,她频频向慕容谦投去求助的眼神,慕容裳只觉可笑,慕容谦又怎会为了她一个奴婢,而置自己于不利的境地呢?
孟之周显然不满言碧君的提议,一双寒眸射向她:“二姨娘此话莫不是怀疑慧心被人收买,故意陷害二小姐?”
言碧君清清一笑,语气却是意有所指:“那将军不同意行家法,难道是怕慧心说出点什么来?”
“你!”孟之周气急语噎,慕容谦压下心头的慌乱,语气尽量保持平缓:“二姨娘所言有理,为了二妹的清白,也不得不动用家法了。”
慕容倾仍在犹豫,慕容裳趁热打铁:“巫蛊之术乃是杀头的重罪,若经查实,整个慕容府都要遭殃,裳儿就算对大夫人有恨,又岂会用如此危险的招数?”
慕容裳通红的双眼直直望向慕容倾,眼光无所畏惧,脸上没有半分的犹豫和害怕:“若父亲也觉得芸曦是为了替裳儿洗清嫌疑而撒谎,父亲只管使出家法拷问,看看芸曦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慕容倾惊呆了,愣愣地说不出话,在他的印象里,慕容裳一直是沉默寡言,胆怯怕事,受了委屈只会往肚里咽的,这也导致多年来她和姚湛雪受尽欺凌和苦楚。
可是刚才她说的这番话,还有她的眼神,竟让他感到有一丝陌生和错乱,眼前这个女子真的是他的二女儿慕容裳吗?
慕容谦偷偷用余光瞟着慕容倾,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策,殊不知他的一系列表情已悉数落在了慕容延的眼里。
慧心此刻也吓得浑身颤抖,嘴唇蠕动着,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怎么办,要不要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