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朝山右边,也站着一排荷枪实弹的人,这群人身着沙黄色制服,人手配备一支霰弹枪,比起天炉护卫队,装备远远落后。
然而他们却是直隶于沙都政府的沙都治安兵。
“一个公司的武装力量竟然比政府还要精良?”白曳暗暗诧异,这有点超出了他的认知。
“……请大家不要慌张,是这样的,我们公司丢了一样东西,被你们之中的人捡了去,相信我,这件东西对你们没什么用,但对我们非常重要,希望捡到的人能把它还给我们,鄙人感激不尽,将以重金酬谢。”
姬朝山和颜悦色:“把大家叫到这里来,给大家制造不必要的恐慌,实在是对不住,等到事情解决,公司将为在此所有人的月酬翻一倍。”
众人听见他温和的话,紧张之心微微平静了一些。
白曳地头看了看自己血淋淋的小腿,又抬头看了看高台上荷枪实弹冷冽的士兵,心中佩服之至——这人虚伪本领之高,已臻化境。
广场上交头接耳,慢慢嘈杂了起来,但直到过了很久,也没人站出来上交他们所说的东西。
白曳有点怀疑是不是在自己身上,但检查了一遍,身上除了一双鞋,一件背心和一条短裤外什么都没有。
是字面意义上那种什么都没有!
怪不得他跑路的时候总感觉晃晃荡荡……
“如果有人看到被谁捡去了,告诉我们,公司同样重谢。”见半响无人主动上交,姬朝山微笑着补充了一句。
广场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他们也一脸着急,捡到东西的人快一秒承认,他们也就能够快一秒离去,但过了几分钟,仍然无人站出。
姬朝山一脸无奈,叹息道:“既然有不法之人想要窃取我们的机要,那对不起大家了,公司只能请求沙都政府维护我们的权益。”
转身对左边身穿黑色制服的治安官道:“郎长官,还您来吧。”
那郎长官点点头,走到传音筒前,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冷冷扫视广场。
白曳正好与他的目光相遇,心中一凛。
那是一双可怕的狼眼。
郎长官是一只人身兽首的狼妖。
“这个国家,人与妖名义上都是公民,相互融合,生活在一起……”原主破碎的记忆信息涌上白曳脑海,“……这个郎长官是沙都治安官。”
郎坤扫视了几圈,才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嘶哑而恐怖:“在座各位可知包庇贼人会是什么后果?联邦包庇罪:轻责警告,重责监禁十年。沙都包庇罪:轻责鞭刑,重责枪决,你们可想好了,是否还要继续包庇贼人?”
此言一出,广场一片哗然。
有人激愤大喊:“我们没有包庇,我们连你们要找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谁捡去了还是偷去了,我们就更不知了,凭什么说我们包庇?”
众人一片附和。
朗坤脸色一沉,目光找到说话那人,勾了勾手指,几名治安兵过去把那人扯拽到高台上。
那人是个皮肤黝黑的青年,被压到台上仍然神情愤然,但眼神中明显可见恐惧。
朗坤抬手,一个士兵把霰弹枪递到他手重,他缓缓走到青年跟前,幽森的兽眼向下俯视,冷冷道:“我说你有罪,你敢顶嘴?”
手指勾动扳机,砰!
子弹穿透青年骨瘦如柴的胸膛,暴起血雾。青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倒在了地上。
广场上一个骨瘦嶙峋,青年白发苍苍的老父跪地痛哭,撕心裂肺。
朗坤充耳不闻,俯视广场,大声道:“我数十声,如果没有人站出来承认,那在场之人犯包庇重罪,依次处决,直到有人供认为止。一,二,三……”
广场沸腾。
白曳震惊,这个世界的政府是开玩笑的吧?明目张胆的不拿人命当人命?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此刻白曳十分思念祖国。
可惜回不过去。
他心思光电般转动,写小说时用到的各种奇谋妙计纷纷跳上脑海。
金蝉脱壳?
李代桃僵?
暗度陈仓?
……
用哪一记好呢……
好像一个也用不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听天由命算不算奇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