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歌儿直视着康纳的眼睛，道：“我生你的气，是因为我喜欢你，可你却不喜欢我。”

康纳很讶异，没想到会听到突然的表白。他实在没想到宝歌儿会突然表白，因为之前宝歌儿几乎没有传达出任何喜欢他的信号，他知道亚洲人很含蓄，难道是含蓄到完全隐藏自己的感情。康纳没有和亚洲女孩交往过，和宝歌儿的每一次相处都在刷新他的认知，给他新鲜感。

可是他还沉浸在上的一段感情之中没有走出来，只要一天没有确认艾玛的死亡，康纳就不会停止寻找。

康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愣了一会儿才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你喜欢我……谢谢……”

“我向你表白不是想听你说谢谢。直说吧，你喜欢我吗？或者说，可以和我交往吗？”宝歌儿从来没想过主动表白这种愚蠢的行为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康纳用温柔的声音道：“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交往。我……我还爱着艾玛，只要没有确认艾玛已经死亡，我就不会停止寻找她。我现在无法投入到新的感情中去。”

宝歌儿真的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她绝不会让刚才的对话再发生。康纳是她第一个表白的对象，也是第一个拒绝她的人。

她向来是一只骄傲自信的妖，怎么能容许被拒绝？若然康纳不是她渡过情劫的关键人物，她早已经让他粉身碎骨灰飞烟灭。然而她此时只能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好性格，哈哈大笑道：“刚刚是一个恶作剧，你不会当真了吧？”

康纳尴尬地笑笑：“好吧，我真的当真了。不过，是一个恶作剧也不错，起码我们都可以轻松一笑。”

*

第二天，宝歌儿和康纳约在图书馆见面，康纳让宝歌儿帮忙翻译的是一本东方民间志怪书，康纳通过翻译软件看懂了只言片语，觉得书里面记载的人像消失的现象和艾玛的照片消失可能是相通的，于是急于想彻底搞懂书里的内容，这才找宝歌儿帮忙。

宝歌儿奇怪康纳为什么对这本东方的书感兴趣，康纳只好将艾玛在照片中神秘消失的事情说了出来，未免被误以为是神经病，康纳让宝歌儿答应保密。

宝歌儿看了一眼那本书，噗嗤笑了，这本书根本就是杜撰的小说鬼怪故事而已，毫无科学根据可言。里面记载了很多关于狐妖老鼠精的故事，也大都是荒诞可笑的胡编乱造，几乎没有一条和真实的狐妖对得上的。

康纳非常失望，两周以来他不眠不休几乎看遍了所有可能沾边的资料，以为终于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谁知道又是水中之月镜中之花，空欢喜一场。

宝歌儿没想到康纳对女朋友如此深情，在他身边就可以感受到他的沮丧和失望。宝歌儿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什么都没有说。康纳抬头看着宝歌儿，也什么都没说，湖蓝色的眼睛里传达着感谢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