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先生看了眼手中的书本，沉吟了一番，开口就决定了穆玘接下来的命运，“穆大姑娘也该学学礼仪了，老夫看在穆相大人的面子上，也不多罚大姑娘了。”

穆玘眼睛一亮，可听了他下面的话小脸就垮了起来。

“也就《女戒》五遍，《女训》五遍吧。”

穆玘呆在原处，脸色发黑。

学堂里的人都在那偷笑。

她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的，“学生谢过先生了。”

段德摆了摆手，一副极大度的样子，“应该的，穆大姑娘也该学些规矩了，老夫也都是为了穆大姑娘好。”

“好了好了，你坐吧。”段德又挥了挥手，穆玘抱着书本找了位置坐。

莫名地，穆玘觉这段话这副场景意外的熟悉，像极了当日她找茬穆浅奚让她抄十遍《女戒》时的样子。

“好了好了，你坐吧。”段德又挥了挥手，穆玘抱着书本找了位置坐。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老先生左手持书，眼睛盯着书本摇头晃脑的念，右手背在身后，也不再注意穆玘。

学堂里的公子小姐跟着他一句一句的念。

穆玘漫不经心的收拾书本，心里郁闷死了，本来她来这是下定决心要好好跟着这老先生学习的，是以充实自身为目的的，谁知道……这老先生还真罚她抄东西。

她选择性忽略了刚才是被娘亲强行弄起来赶来学堂的过程。

就在这时，她忽然想到了穆浅奚的十遍《女戒》。

于是穆玘往旁边稍微挪了一下，稍微凑近一点若锦，小声问她，“若锦，我上次罚穆浅奚抄的那十遍《女戒》她是不是还没给我呢？”

若锦一愣，也想起了这事儿，“对对对，二小姐上次那个还没抄完呢。”

她迟疑的看了看穆玘，这么多年的相处可不是白相处的，从穆玘的表情中她隐约能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她脑子灵光一闪，“小姐你是想把二小姐抄的交给段老先生？”

穆玘点了点头，小声问她，“可惜这段德就让我抄五遍《女戒》，还有五遍《女训》，要是全是《女戒》就好了。”

说完，她极具心疼的看了眼若锦，那是一种同情的眼神。

若锦忽然背脊一凉，一股不好的预感遍布全身。

果然，下一刻穆玘就出了声，话中的内容让若锦想要撞墙，“可怜了我们家若锦，又得熬夜抄书了，不过也好，我们家若锦也能多学点。”

若锦深吸一口气，两个小拳头紧握着，只感觉全身血液不断加速流动，最后全部涌入大脑。

她、就、知、道！

果然最后受伤的总是她。

若锦哀怨的叫了一声，耷拉个脑袋往一旁坐了坐，决定远离这个只会给她带来痛苦的人。

偏生越是这样，穆玘还越没点儿眼力见，她又往边挪了挪，小声问若锦，“多学点知识多好啊，我看前两天大街上那个书生，就那个叫什么柳什么顷的，你多学点也能和他有共同话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