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江夕一怒之下,转身便顺着小道离开,殊不知这是宋沉桉偷偷为她指引的路。
宴会席间的奉承和敷衍不断进行着,做作的表演也从来没有停下来,在宋沉桉眼里,那一句句啼笑皆非话都是从带着面具的人的嘴中说出。
宋沉桉冷眼观望这那些面目可憎的跳梁小丑,听着混乱中的无稽之谈,他从来不会参加这些宴会,只是这一次,他偷偷躲在一旁,他在找一个人。
他突然听到一个用游荡懒散的声音响起:“程姑娘,我有话和你说啊——。”
宋沉桉眉心一跳,抬眼望去,声音的主人显然这个放纵奢侈的人,就是仙主的长子,他脚下不稳,身不由己,向前走都是几步忽东忽西。他眯起眼却感觉仍旧在云里雾里的,不知身在何处。
他面部绯红,显然是个被酒劲控制的纨绔,此人唇边的笑容带着几分恶意,“无定府程家的家教真是令人称赞啊,不愧为百世之师,不流通俗,才能培养你这样的美人儿。”
程江夕刻意保持距离:“上仙过誉,没有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
那纨绔丝毫不见收敛,反而更加猖狂道:“程姑娘,今日赴宴者权贵众多,想必你也知道,我这人素来喜怒无常,就算程姑娘不为自己,也要为无定府想想,务必韬光养晦,也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才好……”他的话语带着明显的威胁:“倒不如,你从了我——”这样前后不搭调的语气,听的人厌烦。
程江夕将那纨绔虚浮的笑意全收,只觉得恶心,话音未落,那人越来越靠近程江夕,只是一阵酒盏破碎的脆响淹没在舞乐声中,程江夕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节,砸破手中的杯盏,将碎瓷片握在手中,刺在了面前的人身上。
宋沉桉跨了几步走到那纨绔面前,将程江夕护在身后,等程江夕睁开眼睛的时候,宋沉桉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垂在身后的手骤然握紧:“今日是仙主的宴会,如果你想毁了这些,我也不介意。”
宋沉桉一手在背后嘀嗒着鲜红的血液,任由碎瓷片更深的扎进血肉。
纨绔冷眼看他半晌,终于皮笑肉不笑道,“呦,这上仙可是从来不会参加我们这些——”
那纨绔没有退让,反倒是更加猖狂,他一把把程江夕从宋沉桉背后揪出来:“我偏偏看上这程姑娘了。”
宋沉桉将碎瓷片藏好,像是把程江夕心中的害怕和不安都护在身后,宋沉桉抬起头慢慢道:“她年纪尚小。”
宋沉桉瞳孔紧缩,而那声音仍然不紧不慢,“年纪小?怕不是上仙同我看上了同一个人吧?”
纨绔也不介意宋沉桉忽如其来的沉默,自顾自讲下去,“若上仙愿将此人让于我,那一定是别有一番情趣——你说呢?上仙?”
宋沉桉突然走上了极端,他伸出另一只手,掐住那人的脖子:“你试试?你敢动她,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人知道宋沉桉的实力,他虽然身后有靠山,但现在他只想保命:“咳——咳——本仙让于你,将她让于你。”
他愤怒的带着程江夕离席而去,这醉生梦死的宴席穷奢极欲,他再也不想见第二次,宋沉桉并不想与此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