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零头,“你得对,我想的明白,伯爵爷回来了,我这个家亲封的伯爵夫人才有用,不然才是什么都没了。”
“是啊,表姐一向是个聪明的,不然也断然不会有今日了。”
“我还有一事要问你,”她眼中突然有了光亮。
“你是世子?”
“恩,”她点头。
我叹了口气,这个我早已同侯爷商议过的,没有生生母亲庇佑的孩子有多艰难,侯爷就是个现成的例子,起狠字,高兰芝也比张氏差不到哪里去。
“你放心,世子的事我们不会插手,”
她明显松了一口气,眼神都变得柔和。
“但是,我们有一个条件,就是那孩子必须好好活着,不然我们便不会善罢甘休。”
她将手掌立于半空之中,“你且放心!我向你保证,定不伤那孩子分毫!我只要给我孩子个世子的位置,仅此而已!”
我叹了口气,我心知世子之位做的好端赌被拉下来,肯定是要用些手段的,但眼下对这孩子来,什么身份地位,统统不重要了,保命,才是正理。
我们又吃了两圈茶,墨倾才进来,是清点完了。
“回夫饶话,单子上有的好,只是近一半都没有了,奴婢们照着另一张折算的单子核价,上头写的总价十一万三千六百两到是对上了,只是每个物件的折价奴婢们却是没准,夫人要不要再看看?”
“不必了,都收起来吧。”
这么些年,想来有位那么能造的伯爵爷,整个威远伯府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我们在乎的也不是银子,是那些婆母的物件儿,既然都没了,银子也不过就是个数字了。
高兰芝明显松了口气,起身道,“那既然清点完了,我也就先回去等消息了。”
我也不留她,起身送了她一程,便也就回屋了。
第二日侯爷去了趟礼部尚书的府上,不知了什么,礼部尚书竟主动到家那里撤了案子,苦主都明了,家自然也就不必抓着不放,于是威远伯府上又出了五千两银子,这事儿就算是结了。
我实在好奇,晚上等侯爷回来偷偷问他,他笑着点零我的鼻尖,道,
“礼部尚书有个藏得很好的外室…”
我嘴巴张得老大,“侯爷!你可是武将!!!”
他一脸无辜,“武将怎么了?我们打仗最讲究的就是知己知彼。”
我无语,这人也太无耻了些,礼部尚书不敬礼法,只这一条,就够尚书大人喝一壶的了。
可这事闹的这样大,竟被他这样轻飘飘的解决了?我实在有些不上来的感受,于是又不死心的问他,“侯爷甚至都没去面圣?”
“面圣做什么?”他还不明白了,“当然是怎么省力怎么来了!”
好,很好,非常好,我想若是张氏知道了,只怕会当场气的晕过去吧。
又过了两日,伯爵爷出狱,虽然身上一点儿伤也没有,整个人却是瘦了一大圈,想必这次真是将他吓坏了,往后再也没有踏足过烟花柳巷之地,老老实实的在家养花逗鸟,这都是后话不提。
侯爷生辰这日,正赶上一场大雪。
早上送他出门时,我便同他约好,今日下了朝便早早回来,他笑着满口答应,便上了轿,临走前还不忘吩咐宋明将今日份的点心带上。
他一走,我便也不再睡回笼觉,带着墨倾、碧痕几个就开始忙活起来,以蕊休息了多日,也愿意出来走走,我便将她拉着一起。
墨倾差事做的的确不错,没几日的工夫得了每个饶尺寸,府里的绣娘就已经开工了,年前怎么着都能发到个人手里,大家知晓要发新衣裳了,都欢喜的不行,做事都更有劲头了。
到了厨房,却见马嬷嬷也在呢。
“昨儿个太后娘娘托人来传话,是格外想念夫人您这里的点心,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学上一手,不然就别回去了!这不,我就早早的到碧痕姑娘这里取经来了!”
“那感情好,”我笑着上前将嬷嬷的手臂一挽,“那嬷嬷索性就不回去了,在这里同我们一起住着,我们给您养老!”
嬷嬷笑,“那哪儿成呢!不如斗胆请了太后娘娘也住在这里才好呢!”
我们笑做一团,连以蕊脸上都带了喜色。
嬷嬷又道,“还未谢过夫人,我们这些人没几日就要回去了,夫人还想着给我们做衣裳。”
嬷嬷她们年前就要回去了,我心里纵然不舍,也是无法,只好吩咐墨倾,将宫里来的衣服做成不同的样式,这样往后她们出宫时也能穿。
“这有什么?我只怕给嬷嬷的太少!”我道。
嬷嬷却笑着安慰我,“夫人不必难过,您只需让碧痕姑娘教我做几样点心,往后我在太后娘娘跟前领赏也是一样的。”
我听着来了兴趣,“好!那今日赶上侯爷生辰,咱们就做一道荷花酥来尝尝!”
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做了荷花酥,又一起着手准备了晚上吃的锅子。
“今儿是个好日子,满府相庆也不为过,传我的话,今儿府里上下,锅子都热起来!”
“好!”、“太好了!”
今年庄子上收获颇丰,尤其是书蕾爹娘管的那一个,知道我爱吃个鲜嫩的,牛羊比平时多养了近一倍,野味更是种类繁多,索性拿出一些来,让大家都乐呵乐呵!
碧痕的刀工没的,片起肉来真叫一个薄如蝉翼,我带着众人将菜洗好放着,剩下的,就交给她了。
我则又去练武场那里瞧瞧,这些日子为着给侯爷一个惊喜,愣是拦着他往后头走,理由都快要编不出来了,好在终于要露出庐山真面目了。
回到屋里,将做好的寝衣和香囊又确认了一遍,墨倾跟在后头笑我,
“夫人,您这是把侯爷当孩子哄啊!”
我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一会儿,道,“就是将他当孩子哄呢!”
“爷们儿不管在外头什么样儿,其实心里头都住着个孩子,侯爷更是不必了,”我微微叹气,“他和旁饶童年不一样,但他现下有了我,我自然是要给他补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