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戏谑的眼神瞧着宋易恒,
“朕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勇冠三军的义勇侯也操心旁人府上姐的事来了?还知道的这样细致?你老实给朕,是不是你自己瞧上人家了?!”
“圣上笑了,微臣不过是听闻穆将军起过,穆将军与那黄家二姐是实打实的表亲,也是疼他这个表妹的紧,时常念叨着,微臣也就多少记住了。”
“啊!你不提醒,朕倒忘了,穆将军也是穆家的后人呐!起来,穆大夫为人正直,在朝堂上每每直言都让朕铭记在心,穆家真是满门忠烈,傲骨血脉啊!”皇上感叹之余,又道,“到这儿,朕就更要好好想想了。”
“诶?听穆将军要成婚了?”
“是!”宋易恒将茶碗放下,回道,“前头的规矩都走完了,只等过了年,开春就办喜事了。”
家脸上终于轻松了下来,感慨道,“好啊!长安城也好久没有热闹过了,是该有几件喜事闹一闹了!”
“起来,你子是怎么回事?穆将军可是比你还要上一些呢吧?就连你那同父异母的弟弟都有了后,这都准备再娶一房了,你倒是一点儿也不急啊?!”
宋易恒笑了笑,“微臣还得再等等。”
“哦?”皇上自便与他玩在一处,谁还不了解谁?话音刚落就听出了弦外之音,
“照你的意思,是有了人选了?朕可警告你,速战速决,不然母后催你,朕可拦不住!”
“微臣争取不让家为难就是了!”宋易恒一笑。
“哈哈哈!”君臣二人此刻仿佛又回到了儿时,一阵大笑过后,便聊起了朝中事务。
冬去春来,过去一年的晦气沉疴仿佛都渐渐散去,喜事也是接踵而来。
先是袁姨娘三胎产子,府内添丁,父亲也是难得的高兴,待袁姨娘出了月子,就让她接手府内中馈。
如今袁姨娘两子一女傍身,府内地位稳固,丫头婆子们没有一个不服气的,中馈管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第二件事就是理郡王一事终于有了结果,家仁慈,念理郡王被人煽动,罪不至死,但立场不定,也该重罚,便摘了郡王的帽子,给了个户部侍郎的位置,以观后效。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们一家都在念元始尊,大长公主府上就更不用,当日就去宫中谢了恩不,还即刻去了清虚观还愿,两日后又带着长姐上门,送了一箱子的礼,走时又塞给我一套上好的南珠头面。
这第三件事,穆府终于迎来了它的女主人表哥成婚啦!
表嫂名叫方子宁,我还记得婚礼那日,舅母真是前所未有的高兴,尤其是当宾客都在议论,是方家女儿好福气,穆将军不知道是推了多少门好亲才将她娶进了门,穆家母子也是知恩图报之热等,我能感受到舅母听完,身心从内而外散发出的轻松自在,如释重负!
但当我瞧见表哥和表嫂脸上幸福的笑意的时候,我心里的那点担心就即刻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只有无限的祝福,和深深的感动。
唯一遗憾的就是高姨娘的孩子没能保住,这让我和以蕊都难过了好几日,但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事是尽人事听命,有这样的结果,我们也是早就想到聊,至此以后,威远侯府就不必再去了。
起来,表哥成婚那日,我又瞧见了多日不见的义勇侯。
“侯爷安好。”
他见我微笑着点头,“近来可好?”
“很好,只是侯爷给的皮子太多了些,一个冬怕是穿不完的。”我笑着道。
不知道为什么,同他在一处起话来总是觉得很放松,这种自在不像是同表哥在一处的自在,倒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
他闻言哈哈一笑,“今年穿不完就留着明年穿!你这妮子到是有趣,旁人家的姐都嫌自己的东西不够多,嫌多的,你倒是第一个!”
我也不扭捏,继续道,“主要是侯爷您的礼太重啦!我还要还礼,我又没有侯爷您家大业大,还起来自然费劲些!”
他笑的更加爽朗,“你原是计较这个,不让你还便是!”
“那可不行!”我认真了起来,“旁人给你什么,自然是要还个差不多的,这样相处起来才能平等些,不然欠的太多,在物件儿上还不起了,就要在旁的事情上还的,到那时还的可就不是物件儿了。”
“哦?”他虽还挂着笑,却正色起来,“那要还些什么?”
“人情啊!下之大,人情却最是难还,物件都标了价码,人情却是摸不着、抓不住的,全凭个人心中衡量,但人人想法不同,有些人心硬些,不把人情当回事儿,有些人心软些,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就是这个道理!”
“有趣!有趣!”他笑着拍手称快。
我也不语他多,观礼最要紧,就赶紧行礼告辞了。
我却不知身后的那个人,正端着一张帅脸,若有所思的瞧着我离去的背影,思量了好久。
这一日,我正带着含芙陪着祖母话,突然一个丫头来报,是威远侯夫人在大厅求见。
我和祖母面面相觑,想了半也没想明白,怎么就和威远侯府扯上了关系,还惹得人家夫人上门来了。
但袁姨娘一人怕是接不住这样的贵眷,我和祖母也就不再纠结,先去大厅瞧瞧再。
真是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这威远侯夫人竟是上门来给我提亲的,是要我去做世子的填房,真是将我惊的好半没有反应过来。
况且这两家亲,怎么样都是要请一位中间人来传话的,两家的意思达成一致了,才正式见面,难不成如今这威远侯府都落魄成这样了,连个中间亲的人都找不上?
“我今日贸然前来,还请老夫人莫怪,我听常山伯夫人斋戒许久,但二姐是养在您名下的,这亲事自然也要您先点头才是,”
“虽是填房,可过去以后就是正经世子夫人,往后就是侯夫人了,我也是觉得二姐与我们府上甚是有缘,才走这一趟。”
她哗啦啦了一堆,可我听来听去都觉着别扭,我有些担心的望着祖母,好在她老人家立场还算坚定。
“老身多谢侯夫人抬爱了,只是这孩子生母去的早,嫡母又不问世事,即便是我这个老婆子养了她,也要她父亲点头才是。”
“这倒不急,我等的了,老夫人什么时候同伯爵爷商量好了,派个人同我上一声便是,”
“只是走之前,我还有几句话,想要单独同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