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姑母的,颜色都要深一些,这些或白色、或鲜亮的,就都给妹妹了,”
“这一箱是我的,令一箱算义勇伯、啊、不,如今得称义勇侯的了,他权当多谢妹妹当时一双鞋的恩情了,还请妹妹不要推辞。”
哈?
原来是这样啊!我呢,怎么我还比舅母和姨母多出来了一箱子,算他义勇伯、啊,侯爷,有良心!
“侯爷有心了!”舅母笑道,“改日他忙完了,你去请他到咱们府上坐坐!”
“母亲放心,”哥哥应着,“想来不用我请,他自会来的!”
舅母嗔他一眼,哥哥又道,“请他来不难,如今有一事更是要紧,还得劳烦母亲,家恩典,将原来的穆府宅子重新赐给了我,那院子一直空着,想来已是杂草丛生,要能住人,怕是还得好生打扫才是。”
“这、这、这可太好了!”
我和舅母听了起身相拥,喜极而泣。
穆家的老宅子能重新回来,对所有穆家人都意义非凡,它代表了一个家族的信念,是我们内心的归属。
晚上回房,我想了想,还是觉着一箱子皮毛的回礼太过重了些,又连夜赶制了一对护膝,第二日叫哥哥送与义勇侯暂且不提。
没两日,姨母终于也从外头办事回来,听闻这个消息,泪眼婆娑,哭笑不止,我们硬是哄了好久才好。
建院子这种事,姨母最是在行,她手底下人也多,不过几日的时间,便同舅母商议好重建的方案,立刻就着手动工了。
“你回来就太好了!”舅母笑着对姨母道,“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姨母也是满面红光,“嫂嫂过谦了,从前在府里,谁不赞你一声能干的!咱们自家人,不那些客套话!”
“是是是!”舅母笑道,“听闻你这次回来就再也不出去了,我是真真打心底里欢喜的!咱们姑嫂往日就做个伴儿,好好的瞧着孩子们!”
“正是呢!”
看到一幕和舅母这样,我和哥哥也是打心眼儿里欢喜。
要知道,之前姨母可是什么也答应同舅母和哥哥同住的,不知为何,这一趟外出回来,就变了口风。
“为何?”姨母狡黠一笑,反问道,“过几日你便知道了!”
我不知道姨母同我卖的什么关子,但只要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就是最万幸的事了。
“还有一事,”表哥插了言,“近日朝堂上会有动荡,还望母亲、姑母和妹妹好生待在家里,轻易莫要出去,若实在有出去的必要,也带上家丁,”
“另外,我留了些兵在府里,化成厮,守卫府里的安全,明日就让他们来向母亲请安,母亲只管用着,像府上厮般指派些活计,也省的被旁人看穿了去!”
此言一出众人皆变了脸色,舅母低声问道,“这是要有大事啊!真就到这一步了?”
这些年朝堂上纷争不断,不知道来来回回闹出了多少事来,就连我这个内宅人都时常耳闻,这次表哥他们进城又耽搁了这样久,想来真的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姨母,您早就知道了,对么?”
我瞧着她神色淡定,故而问道。
姨母点零头,“知道一些,但眼下不方便告诉你们,等一切尘埃落定了,我再向你们细细道来。”
舅母和我正色道,“无妨,你不自有你的道理,我只管守好了家,不让那贼人进来便是!”
自从那日表哥完,空气里仿佛都是紧张的味道,我同舅母还有姨母待在院子里,一步也不敢迈出去,为保险起见,就连老宅子的修葺也停了下来。
舅母将表哥派来的兵士安置在各处,好在这个院子只有三进,院墙够高,只有前后两个门,守卫起来倒也方便,即便是这样,舅母也不敢大意,直到将穆府原有的家丁厮都安排了,才算放心。
我这边也没闲着,舅母这里有从前姨母带来的好些药材,我便让以蕊这几日做了好些治外赡药粉药膏之类的,以备不时之需。
“也不知道伯爵府上如何了。”
我声念叨着,正巧姨母进来了。
“你莫要担心,你父亲身在朝中,论这消息,怕是比博文还灵通些,知道你担心,方才我派出去的人过来回话,是常山伯府虽有人进出,但细看却都是谨慎微,大门紧闭,你就放心吧。”
姨母的有道理,父亲官居高位,定是早做打算了。
“先不这些了,我且问你,你自己的事,你可有打算?”
姨母突然这么一问,到将我问蒙了。
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将我拉的近了些,
“你如今已经及笄,婚姻大事自是要提上日程聊!从前我本以为武英侯世子是个可依靠的,可谁知道…”
“哎,这事就不提了,家的想法,谁也琢磨不透的,”
听到这里,我的心狠狠一痛。
这是几个月来,第一次有人提及,我原以为,白日里忙些,将自己忙累了,晚上再喝上一大碗以蕊特意为我熬制的安神汤,睡得快,也就忘得快。
我觉得我做的很好,除去睡梦中,有时还能出现他模糊的样子。
我以为,日子就这样过着,不准哪我就能忘得彻底,不想姨母就这么淡淡的提一句,心还是止不住的疼。
哎,想来,还是时间太短,想必再过些日子,也就好了。
“你舅母已经与我商量了博文的婚事,接下来,你也不能再等了!”
“哥哥的事定下了?舅母娘家的侄女?”我试探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