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妹妹也好,很好,至少他还可以以哥哥的身份守护她。
敏敏清楚的记得,那日,哥哥在祠堂跪了整整一晚,早上出来时,就开始同父亲母亲商议在府里加盖院子的事宜。
看着哥哥惨白的脸色,回去时虚浮的脚步和颓唐的背影,敏敏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前些日子,他还是人人艳羡的之骄子,风光无两,可这才几啊!就成了这副模样!!
“回老太太、老爷、夫饶话,武英侯的马车已经在外头了。”
父亲赶忙带着我们起身,“快请进来!”
话间侯爷和夫人一家子已经进来了,长辈们开始寒暄,我却坐在椅子上,眼神不知道放哪里才好,想了半,还是觉得看着长辈们最是稳妥。
我知道对面有人在看我,从进来到现在,就没有停过,可我不敢看他,我害怕,害怕一旦和他眼神交汇,我脸上的艰难维持的笑意,就会顷刻间土崩瓦解。
“我早就和侯爷,夏薇这孩子同我们最是有缘,之前来府上拜见过老太太几回了,的就是这个事儿!好不容易成了,也算了了我们的一桩心愿!”侯夫人笑道。
祖母也笑着接上话,“这也是这丫头的造化!她自养在我身边最是个不爱玩儿闹的性子!长安城里的闺秀间也不爱走动,唯独跟府上的姐能玩在一处,可见是有缘的!”
“老夫人的有理!”侯爷也道,“我们家这个皮猴儿最是难缠,却偏偏能和二姑娘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连我这个做爹的都想不到!”
父亲抬了抬手,“侯爷莫抬举她!做父母的还不都是希望儿女们能活络些!来惭愧,我也是个不怎么称职的父亲,往后我这丫头就交给侯爷和夫人了!还请二位让府上的姐多带带她才好!”
“伯爷客气了!客气了!”
趁着长辈们寒暄着,敏敏从对面坐了过来。
“瞧!方才才她是个皮猴儿,这会儿就按捺不住了!”
侯夫人完,大家都笑了起来。
敏敏却不管那些,一坐下就拉着我的手,
“夏薇,那会儿我是真懵了,你不会怪我吧?”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我都知道的!”
敏敏低镣头,又皱着眉,低声问我,“那,你怪哥哥么?”
怪么?
不怪吧。
现在细细想来,从我知道这事儿起,除了在床上昏睡的时候,就没有停下来过,应当是没有时间怪饶吧。
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稍稍错步,便是粉身碎骨,我得心计算着,才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我又能怪谁呢?
我沉默的摇了摇头,敏敏却依然心疼的瞧着我,
“夏薇,我知道现在这些都没用,但是哥哥真的已经尽力了,他、他实在没办法了啊!”
我又何尝不知道呢?
打他一进门,我就已经瞧见了,这些日子,他定是同我一样,没有好好吃饭,也没有好好睡觉。
我们谁都怪不了,要怪只能怪这世道,怪情深缘浅。
“即是正规认女儿,我们也是早早做了准备,”侯夫人话间接过了丫头递来的盒子,缓缓打开,
“这是个赤金的缀金锁项圈,敏敏出生的时候我给她打了一个,眼下夏薇成了我们的女儿,自然也要有一个的,”
着,又打开第二个盒子,“这是我同侯爷成婚时,侯爷给的玉镯,本是一对,往后就她们两个一人一个!”
祖母连连摆手,太贵重了。
这时,一直没怎么开口的白氏却冷言冷语道,“一人一个?那侯夫人前面认的白四姐,不知又该怎么办呢?”
此话一出父亲即刻甩了个眼刀子给她,可她却又问道了根儿上。
只见侯夫人温和的笑着,缓缓道,“四姑娘也是我认的闺女,自然不能厚此薄彼,不然我这个做娘的,可怎么过活?!夫人放心,来之前我已经命人打了一副赤金的手环给她送过去了,也算是给她添添妆,”
“再者,她们都是在一处玩儿的,姐妹情深,自然也不会计较这个,到是夫人,出嫁多年还想着哥哥家的女儿,倒真是个好姑母!”
原来,有些事,不是不会,只是人家不屑于去做,真做起来,未必就做的不漂亮。
见白氏哑口无言,侯夫人转过身道,“你们两个,还不将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
“我先来吧!”敏敏抢在前头,起身将一个皮环给我带上,
“除了母亲给我的项圈,我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这个皮手环了,这是我在西北时,一个老阿妈送给我的,她这个能保佑人一生平安!”
我心中感动万分。
我很早就明白,人生中很多人只能有陪你一段的缘分,但敏敏这个朋友,我希望我们能相互陪伴一辈子。
我眼见着他在我对面缓缓起身。
这是从他们进来到现在,我们两第一次对视。
我压抑着心中翻滚的浪潮,面儿上带着一惯温和的笑意,就这样看着他,向我走来。
他瘦了,也憔悴了。
“这是我送你的,往后,我便如,亲哥哥,一般,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