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质量上去了,工作环境改善了,自然就能潜下心来跟着师父和各位姐姐学起刺绣来。
相处的时间长了,彼茨了解越来越深入,我也就越发喜欢针线房这个大家庭。师父原是江南人士,师从江南最有名的绣坊千丝坊,后因家中变故,北上寻亲,不料长久未联系,长安的亲人早已搬离,身上盘缠又不够,几近露宿街头,机缘巧合下为楼主所救,从此便以抚月楼为家。
师父起往事的时候,总是感叹,“楼里谁又不是可怜人?谁又没有一段伤心过往呢?到底咱们还是有些运气的,下身世坎坷的不知凡几,能进来的又有几个?在抚月楼里,吃得饱、穿得暖,更何况楼主从不许咱们自称奴婢,你们的多以姐妹相称,大些了就让学些手艺,以后愿意自立门户了也能有个倚仗…要我,比起公侯府上的也不成多让,能得楼主这样真心相待,咱们也该尽心些才是。”
我和四位姐姐都点头称是,手底下越发仔细了。
就这样,白日里我在针线房里操着绣花针,以蕊则在药房继续着她的学徒生涯,晚上回房聊聊各自所见的趣事,调笑一番,一的疲累就一扫而空。
春去秋来,我们两个在彼茨鼓励中进步神速,两年的时间,我成了针线房里的三等大丫头,而她也提了二等,辨药、问诊、开方,变成药房里最得力的学徒。
前两日,我从针线房里准备弃出去的碎布头,从中挑出了几块大些的,带来回来,虽不是什么好料子,看着颜色却不错,配着拼一拼,给以蕊做个香囊,就当她的生辰礼了。
针线房对光线的要求高,色稍微暗一些就不能做了,因此我总是比以蕊回来的早些。绣了几日也没被她发现,今就是她的生辰,还有最后几针收尾,想着她看见时的反应,心里也是高心。
打开窗户,搬了个凳子坐下,手里的针线便开始翻飞起来。等以蕊回来我早已经收拾好等她许久了。
“咦?今日怎的这样高兴?”正主一脸笑意的进来,我故意装作不知,“怀里抱盆花做什么?”我凑上前去,准备摸一摸,她却护得紧,“这是师父送我的虎耳草,能入药的,让我好生养着。”
哦,原来是偶像送的礼物啊。
脑海里突然就浮现顾清欢的模样来,果然沉浸在医药世界里的人,送的礼物都这样清新脱俗。
待她摆好那宝贝,我同她坐下来,拿出了做好的香囊,又故作伤心的样子,“哎,什么都比不上顾师父送的生辰礼啊!那我就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吧!”
“你!你!你!…”她“你”了半,想是又急又感动,最终起身将轻轻我环住,“我的好妹妹,我很欢喜。”
“呦!这正姐妹情深呢,恐怕咱们来的不是时候!”这清朗的声音,话的风格,必是青瑶无疑了。
这两年,四个姐姐也待我亲厚,以蕊心肠好,医术又时有进益,她们有个头疼脑热的也能帮着看看,时间长了,走动的也就多起来,我的房间俨然成了大家相聚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