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一阵急急的脚步声,只听门外内侍通报:“公主,大王召玉郡王前去内殿回话。”
一听眼前的人要走,齐蘘伤伤心心地又哭了起来。
江玉随即起身,低头看了看齐蘘,从怀里掏出一张白色的绢帕递道她眼前,柔声道:“莫要哭了,我先去见父王,改日再来看你。”
齐蘘看着江玉似是傻了,泪珠儿都忘了掉。二哥哥脸上的轮廓都柔和了,乌黑浓密的睫毛一闪一闪,黑宝石般的眼睛亮晶晶的,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温柔的塞满了齐蘘的心。
来到内殿,已是正午。阳光照在江面上折射出的光反射在宫墙上,有些刺眼。
南晋王已用完午膳,内侍进来撤掉了餐具,便轻步退下。
“哦?你把此次领兵的职责让给珖儿竟是如此考虑?”南晋王目不转睛的盯住江玉问。
江玉颌首,垂目道:“卫延已死,北楚再无能战之将领。三万大军压境足矣攻下北楚,何况北楚丞相已投我南晋,到时他定会与我们里应外合。此战,没有危险,只有胜利,所以世子领兵最合适。”
南晋王心中感慨。玉儿有勇有谋,沉稳内敛,持宠不骄,对南晋一片忠诚。珖儿有这样的兄弟,日后何愁南晋大业不成?
他走上前,声音略有嘶哑,紧紧握住江玉的胳膊叹道:“本王能有你这个好儿子,是本王最大的福气。打下来这天下,玉儿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江玉抬起头一字字道:“我身为南晋王室一员,理应为父王分忧。世子为储君,为世子考虑亦是为了父王。”
南晋王点点头,思忖良久而后看着他悠悠道:“玉儿,本王还是需要你再去王都城。打开北楚的国门容易,可如何能坐稳这江山呢?珖儿行事顾虑太多,有时思虑周全是好事,可如若顾及太多又如何能成大事?特别是与魏国的关系,此番吞并北楚,魏国按兵不动,既没有谴责也未有要求分一杯羹。我不解其缘由,但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见他未再继续说下去,江玉问道:“父王需要我做什么?”
只见南晋王回身到书架旁取下一个铜匣,郑重的交到他手里,“这是上将兵符,你到达王都城后接管那三万铁骑,先在主城里布下部分步兵守城,防止城内还有反抗势力。其余兵力全部调去魏国边境处。”
南晋王的用意很明显,他对魏的态度淡漠,绝不会与之结盟。魏国此番一反常态,与楚翻脸,只怕日后会挑衅边境。
江玉会意,淡淡一笑,双手捧着兵符躬身道:“父王放心,儿臣定会尽力。”
南晋王慨然一叹:“玉儿如此忠诚谋国,本王自然放心。”
秋日短暂,天色渐渐昏暗,南晋王始终与江玉谈的入神。内侍又奉上新煮的绿茶,躬身轻声询问:“大王,该用晚膳了。”
南晋王依旧精神奕奕,笑道:“酒菜上来,本王与玉儿边吃边谈,如何?”江玉欣然道:“既然父王高兴,儿臣自然愿意。”
两人在内殿醇酒闲谈,边等待战场传来的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