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有一副有嗓音，至少在蒋玉听来，声音低沉着，隐隐总是觉得有几分的熟悉的感觉。

不过蒋玉也并未多想，现在她也是已经发现了，这个人确实就是她曾经无故昏迷在皇家寺庙的时候，那个无缘无故去打听着自己的情况的夜半的翻窗的男子。

不过，蒋玉旋即又是想到。不，当时她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当时他是光明正大的从寺庙厢房的门口离开的！

蒋玉没有话。

不过男子此时也并不是需要蒋玉些什么，而是轻笑了一声。身子微微一侧，便是朝着阁楼方向的一侧走过去。

路上，踩着地上因为许久没有仆人过来打扫而堆积起来的枯黄的落叶，发出咔咔的声响。

见状，蒋玉也连忙收回了已经是跑远聊思绪，虽然是脚下步着却也并不拖沓在后面跟着。素淡的遮脚下的宫装，还有绣着大红牡丹的精致的淡绿软底绣鞋。

原本是十分干净精致的，不过这个时候，因为踩在了长时间未曾打扫，又因为一旁的浅池的存在而带着几分腐烂的枯叶上面。

一声声的咔嚓声响后，不仅是因为软底的原因，蒋玉走在上面就像是踩在软体虫身上的感觉。再者，像是这样的杂草成堆的地方，蒋玉还是冷宫里的时候就知道，只要要树枝掀开最上面的一层干枯的树叶。

里面的四处爬走的虫子也不知会有多少，全都是在没有阳光普照的阴暗之地毫无顾忌着。

一双原本就是精致巧的软底绣鞋，四周已经是染上了一层的还带着些许污泥般的污渍。

蒋玉低头看了一眼，面容有些冷。

走过了那一道由树叶铺就的道，男子不忘身后一步的还在悄声跟着的蒋玉。

只是一回头，男子就注意到了蒋玉的视线。再回头一看因为自己走过而留下了一排宽大的脚印。而被踩下去的地方，全都是暗色的，还带着几分潮意。

这样一想，男子就瞬间就心下了然了几分。

“是我考虑不周，方才倒是让娘娘受惊了。”男子诚挚的开口。

还是低沉着的嗓音，不过蒋玉也好歹听了出来，或许是少了几分的冷漠了。

好不容易脚踏实地，感受着脚下仿佛还在的若有若无的软趴黏腻之感，想到自己曾经被刻意埋封的记忆之中的几乎时常见到的白色的软体的蠕动的虫子。

听同在冷宫之中的几位或许已经是精神有些异常的老人过，这种虫子是极为有营养的。

反正在蒋玉待在冷宫中的时候，她在几次都看见的许多人都是在手里拿着一根纤细的树枝在枯叶丛，墙角树下四处翻找着。

也是好几次蒋玉在忍着肚子中的饥饿，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几个头发早就已经是斑白凌乱的在冷宫之中的各种废妃手里拿着一只刚刚挖出不久的白色蠕动的虫，最后只是见到用火烤了烤，直接放进嘴里的画面。

没人知道，因为她曾看到的这些，到底是给她带来了怎么样的恶心福

也是因此，她还在冷宫里面的时候，经常是因为想到了自己曾经看到过的一幕幕，又因为那个时候，宫中多是踩高捧低的人。

因为蒋若素的存在，还有她入宫后的时间里，穆连城对蒋若素的在乎，还有对她的这位还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娘娘的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