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心中暗道:“这可委屈死了,我明明拒绝了人家的以身相许,到你这反倒成了沉迷女色,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不清。”
“老实,你和那花魁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和她坐同一辆驴车?”阳灵绫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凌云风卷残云一般吃完了面,抹了抹嘴,道:“当然没什么关系,不然就不是坐驴车了,敞篷驴车,四面露,一大街的人围观着,能有什么关系?当然是清清白白了。”
“我信你哦,你还不实话,你必然是见到人家貌美,起了色心,想要劫色,结果那车夫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将你绑在车上,送回青楼,挨了一顿打,又挨了半饿,回到家里胡吃海喝。”阳灵绫大胆地推测,可惜没一样猜郑
凌云心知不告诉她真相,恐怕会被她整晚缠着,只得一一出真相,从如何骗到知府的银子、发现了满山埋藏的尸骨、亲自看到了死人坑、杀死寺内淫僧、与方丈大打出手、最后在假山下发现霖牢、救出了媚娘等十来名女子、雇驴车送她回万仙楼,等等。除了关于灵气和虐杀僧人部分,凌云没有提起,其他均告诉了她。
阳灵绫瞪大眼睛听了半,疑心道:“那三万两银票呢?”
凌云从怀中掏出,递给了她。
阳灵绫接过银票,逐张看过,银票面额从上千两至百两金额不等,上面盖有官府与钱庄的印戳,用纸厚重,是上等桑皮纸,花纹细腻,贴近细看时,纹路间刻有专门用于防伪的微雕字,密密麻麻,数量繁多,非绝技匠工难以雕出,足可见这些银票真实无疑。
阳灵绫本想从凌云话中找出一些疑点,可是问了几个问题,前后连贯一致,并无矛盾之处,皱着眉头,就算这段遭遇再稀奇也只得相信。
“那你明要去万仙楼参加那位姑娘的拍卖咯?”阳灵绫调皮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去参加?”凌云奇怪地反问道。
“你真的是榆木脑袋,人家就是专门想和你以身相许,才打算赎身,不然你以为,当花魁娘子,挣那么多银子,为什么要赎身?”阳灵绫敲了一下他脑袋道。
阳灵绫继续道:“我之前听过一出戏,叫做卖油郎独占花魁,讲得是从前有个女子,名叫莘瑶琴,出身在汴梁城郊。自聪明灵秀,十岁便能吟诗作赋。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无所不通。然而靖康之难时,汴梁城破,瑶琴在逃难时与家人失散,被人卖到临安做了妓女,改名称作王美,唤作美娘。王美娘凭着自己的才艺和容貌,成为了临安名妓,得到了花魁娘子称号,一晚白银十两,仍然慕名者众。王美娘也想过从良嫁人,但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一直没有见到合适的人选。”
“临安城外有个卖油的厮名叫秦重,一,他为昭庆寺送油之后,碰巧看见了住在附近王美娘,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心想若得这等美人搂抱了睡一夜,死也甘心。于是日夜苦累,好不容易积攒了十两银子,要买王美娘一晚春宵。老鸨嫌弃他是卖油的,再三推托,后来见他心诚,就教他等上几,扮成个斯文人再来。然而等到闺房中遇到美娘之时,她大醉不省人事,但是秦重不以为意,整晚服侍醉酒的美娘,正是未曾握雨携云,也算偎香倚玉。次日美娘酒醒后,感到歉意,觉得难得这好人,又忠厚,又老实,又且知情识趣,因误他春宵空度,回赠二十两以谢通宵照顾。
“一年之后,美娘被福州太守的八公子羞辱,流落街头,寸步难行,恰巧遇见经过簇的秦重。秦重连忙将美娘接回青楼,美娘为了回报秦重,留他过宿,并许诺要嫁给秦重。美娘动用自己多年储下的钱财为自己赎身,嫁给了秦重,又认出了在秦重卖油店里打工的正是她亲生父母,秦重最后也找到了自己的父亲,皆大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