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间,几丈长的青蝰蟒攀梁而上,蟒头力撑墙垣,巨尾横扫落石,蟒身卷起攀鸿三人,从火海瓦砾中冲出数里,等青蝰蟒筋疲力竭的时候,浑身烧灼刮撞的血痕已数不过来了。
攀鸿正忧心忡忡,白秋浣已疾步出了石室,淡而笃定地道:“青鼠他没有性命之忧,等他复满元气,自会重化人形的。”
“那就好!”攀鸿眸中精光一亮,咧着宽厚的大嘴一笑,拍着白秋浣细弱的肩膀道:“还有件事,我差了人去找瑰若,仍不太放心,劳烦白长老也去找找!”
白秋浣一怔,“可是,我正要去一趟藏尸泽。”
“藏尸泽?”苏儿挤过身来,狐疑道:“你去那做什么?”
白秋浣和苏儿一直水火难容,本不想理会她,奈何攀鸿也一副审视的神态,白秋浣只好冷冷地:“焰杀虎用焰魔袖,烧死了我头等厉害的蛊虫,那蛊虫曾是秦氏部落的独门密术,眼下也只藏尸泽才能寻到一两只!”
“哦”苏儿斜泛眼波,故作恍然大悟地点零头,揶揄道:“让悬川百万子民沦为人尸,真是你的头等得意之作!”
“那又怎样?”白秋浣不甘示弱。
“我当然不能怎样,只是想问问你,每次出门的时候,看到人尸会不会心亏!”苏儿银牙紧咬,嗤鼻道。
“不会。”白秋浣针锋相对地冷觑着苏儿,讥笑道:“像你这样的救世主,留在这里与我这等虎狼一窝,有什么居心呢?”
“你”苏儿戟指竖向白秋浣的鼻子,忿忿道:“好,走就走,我去找瑰若!”
“别闹了!”攀鸿扯住苏儿,厉斥道:“这个节骨眼,你出去只能添乱”突然,攀鸿惊促叫道:“啊呀!云邪在哪!”
“禀圣王,云邪在通殿,一直没离开过半步。”一直静默伫立的黑袍门徒,低头答道。
攀鸿二话不,甩开袍角大步走向通殿,自从云邪被鬼鬼祟祟地抱进通殿,苏儿还没见过他,忐忑地绞着十指跟了上去。
攀鸿霍地推开殿门,只见通鼎云蒸霞蔚、火舌遄飞,一个幼的男孩缩成一团,抱膝靠着滚灼的鼎足,云邪懵懂地仰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烈焰上空盘旋的魔尊。
趁攀鸿向魔尊俯身行礼的工夫,苏儿立刻跑到云邪身旁,擦着脸颊的香汗问道:“云邪,你怎么坐在这里?不烫吗?”
云邪身倚的鼎足已烧得通红,他那薄薄的脊背贴上去,竟安然无恙。云邪呆呆地仰着脸,慢吞吞地蹦出两个字:“不,热。”
“云邪,我们走!”苏儿见好端赌孩童,竟愈发诡异如妖,苏儿拎起云邪的胳膊便走,云邪这才转过脸,苏儿猝然一惊,只见云邪黑亮的眸子上方,眉心竟浮出一块火云印记!
“云邪,你怎么了?”苏儿伸袖去擦云邪的前额,刚一触及火云,烫得苏儿猛然缩手,这才看清,原来那火云印记是云邪肌底透出,从内至外燃烧的焰斑!
苏儿怒目圆睁,冲疾步过来的攀鸿吼道:“你对云邪做了什么!”
攀鸿一怔,一把抄起云邪抱在怀中,欣赏绝世珍品般盯着那抹火云印痕,攀鸿猖獗的笑声,和魔尊低回的嘶鸣交空回荡,“成功了!哈哈!炎魔一族光复之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