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侯三摆了摆手。
他就势起身,抱拳开口:“多谢马馆长如实相告,今日侯三冒昧登门,多有打扰,尚请见谅,既然公事已了,我们也该告辞了,马馆长请留步。”
“侯三爷客气了。”马千里也起身,目送侯三三人走出大厅。
……
出了千里武馆大门,严猎跑去牵马,其后默默跟着侯三和大胡子王队长,三人沿街前行,一路无话。
走了好一会,侯三突然转头,看向严猎,开口:“你怎么看?”
“我?”
严猎稍微愣了愣,但很快恢复了冷静:“我觉得马千里在说谎,或者说,他所说的话并不完全是真实的。”
“你觉得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大胡子王队长在一旁开口询问。
严猎不慌不忙,组织着语言:“他说严虎前天傍晚时分,前来刺杀马万里,并且反被他夺刀制服,问出事情因果缘由,此事应该不假。”
“至于后面,他说他在夜半子时放任严虎离开,此事……我怀疑他在说谎。”
“而且,最开始时,侯三爷在和他提到打虎英雄严虎失踪时,他当时并无任何反应,其后在他自己述说打虎英雄严虎失踪时,却又表现出丝丝惊疑……”
“这种反应,我觉得有些反常。”
“他似乎早就知道了严虎失踪,所以才能在初次听到此消息时不动声色,而后表现出的惊疑,看上去更像刻意的伪装。”
“除此以外,最重要也最简单的一点,如果他真所言属实,那么严虎他在哪?”
“前天深夜,至今已经一天多了,严虎若放弃了报仇,他应该早已回家了。”
“他若仍要报仇,那应该一直蛰伏于千里武馆周围,暗中观察,寻找机会,也就是说,此种情况下,他肯定能看到我来了,可他既然看到我已经康复无碍,却不现身出面……”
“只能说明,他并不在周围。”
“所以,马千里在说谎!”
“以上种种疑点,我有理由怀疑……严虎……已经被害……”
严猎说到最后,声音显得异常沉重,十分艰难才说出他的最终推断。
侯三和大胡子王队长看着少年,眼神复杂。
有欣慰,也有哀叹。
少年一直在用“严虎”,来称呼他的父亲,是为了摒弃父子亲情,让自己不受情绪影响,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冷静分析,但最终……
“你分析的不错,但探案调查,证据才是最重要的,目前证据不足,你的推断也仅仅只是推断,它只是众多可能性中的一个,哪怕它的可能性再大,也千万不要被它所击倒。”侯三开口。
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声音沉沉如铁:“甚至,就算结果已经无法挽回……”
“你可以哀伤、可以悲恸、可以痛哭流涕,但切记,不要让自己沉湎于负面情绪。”
“你要化悲痛为力量,去搜集证据,去查明真相,去让罪犯得到制裁,去让好人得以安慰。”
“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也是我们,必须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