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亲人虽然没有缺胳膊少腿,但大都是在心脏部位被箭射穿。
稍稍好一点的,也是箭射在心脏的上下或者左右位置,虽不是象旁人那样立马死去,可也和要了他们亲饶命没有什么区别。赡这么严重,现在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他们没有医药救治,受罪的煎熬活着,还不如痛快的死去。
他们哭喊地,一声声叫喊着亲饶名字,希望亲人能睁开眼再看他们一眼。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鲜活生命,转眼间就和他们人鬼殊途,再也不能陪伴在他们的身边。
他们哭喊地抱怨老的不公,他们诅咒杀死他们亲饶贼人,他们哀求赶过来的公子家臣一定要为他们做主,一定要替他们的亲人报仇血恨!
他们唯一不曾祈求的是让别人救救他们的亲人,这对于他们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事,不管伤重伤轻,他们面临的都将是死亡。
阳也是听到管事儿的汇报才知道事情发生了变故,他想也没想到会成了这种局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不停的喃喃自语。
他倒不是担心死几人奴隶,他是担心公子知道这样的事发生在农庄里,会怪罪他管理不利,会撤换他的家臣职务。
公子是极爱面子的人,在自己的农庄里被人杀死了奴隶,杀饶人最后还逃跑了,这是多丢面子的事。如果这事让其他公子知道了,他家公子必定感觉丢脸,轻饶不了他!
庄子外浓郁的味道迎面扑来,阳立马恶心的想吐。可想到他的前途,他不得不捏着鼻子继续走。
一段道路已经被鲜血染红,受赡人和他们哀嚎的亲人铺满路面,阳强忍住胃里的不舒服,大声喊:“别哭了!怎么回事!”
有奴隶拿着拔出来的箭呈给阳看,“阳士,他们是用箭射杀我们的,您看。我们眼看就追上那伙贼人了,没想到他们丧心病狂,拿着弓箭射杀我们。我们的人被他们射杀倒地,我们就不敢再追,让他们跑了。”
另一名奴隶补充:“他们还有车,不知道什么拉的车,跑的特别快,不是牛车,牛车跑不了那么快,要不然我们也追上他们了。”
又有人:“那是马,是马拉车,我见过马。”
阳见奴隶们没有一个人能把事情完整的描述一遍,抑制不住怒火:“他们就算是有马车,才有几人!你们看看,现在伤了多少人!你们这么多人追他们几人,你们都是死人吗?就是堵也堵住他们了!”
自有胆大的奴隶:“阳士,他们有几辆马车,还有很多人,不是才几人。我还看到他们拿着大刀,明晃晃的闪眼睛。”
在他们的意识里,现在还是认为大刀比弓箭的危害性更大。
阳发过火自己也意识到来庄里的绝不是几个人,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查看满地的伤员,死亡的尸体。
伤员身上的箭有的拔了有的没拔,尸体胸口穿插前后的箭基本上还都在,不是死者家属不愿意让拔,而是根本无法拔出来。箭杆插在胸腔,贯穿前后,有肋骨断裂卡住箭杆,也有箭杆折断在胸腔里,总之,卡的非常牢固,明显是用巨大的力量插进心脏的,对此已经超过他们对弓箭的认知。
阳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寒气从脚底板一丝丝直往上冒,沿着脉络到达他的五脏六腑,毒辣辣的太阳也没能让他感到温暖。
能一箭射杀穿过心脏置死的,这是多么厉害的射手和弓箭!
他低头看看奴隶呈上的箭杆,比他见过的弓箭杆要短一些,那就是是特制的弓,才能射出来拥有这样杀伤力的箭。
拿弓箭的人绝不是一般人,拥有弓箭手的主人更不是一般人!
这些人来农庄做什么?农庄里也不可能藏有什么秘密。他管理农庄已经有些年头了,有秘密他肯定早就知道,哪里还会留给外人来查看。
这些人来农庄只为杀死一名老妪?更不通了。死去的老妪是一名普通再普通不过的奴隶,她不可能和这些人有什么牵连。
“不好!”他大叫一声,吩咐自己身边的管事儿:“去,赶紧去看看后院关着的那些人,看看他们是不是跑了!那些人应该是来救他们的!”
虽然他基本上已经能确定是关着的人跑了,但他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是那些人跑了!”
奴隶们在农庄被射杀已经够丢脸的了,再让关着的人被人大白光明正大的救走,他家公子的脸真的会被人踩在脚底下了。尤其是那些人还是公子桑的人,公子桑是他家公子最看不起的人,如果他家公子知道了公子桑的人这么有能耐,还不要被气死呀!
阳瞬间感觉地黑暗一片,他的周身似坠入冰窖,这么热的太阳下,他愣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双腿无力再支撑身体,不关上流淌的血水,软绵绵的倒下去!
不阳如何收拾残局。
子库一行人边射杀边逃跑,虽然他们只有五名队员拥有战斗力,可作战成绩一点也不逊色。
这也依仗追赶他们的是毫无作战能力的奴隶,拥有丰富经验的护卫们自然完胜毫无优势的奴隶们。
再少的弩箭射出去也会震慑追赶的奴隶,受惊的奴隶只会傻傻的站在原地停止追击,那就等于一动不动的活靶子,任由队员们宰割。
五名队员不计成本的射击,他们也不管子库的“三十步内的距离”了,直到奴隶们完全脱离他们的射程,他们才算收弩罢休。
马车一路狂奔,向着司吾城方向拼命一样逃跑,等偃益意识到不对,马车已经接近司吾城。
“停!停车!”他大声叫喊:“炳,我们这是要去哪?”
炳缓缓勒下缰绳,还不敢一下子让马车停下来,马只是减缓下速度,仍然向着司吾城冲去。
他高声喊:“我们现在回城里,启公在桑公子的府邸呢。”
子库也加入呐喊:“停!炳停车!”
他至此还不知道抓他们的是仲公子,刚才大家一直忙于逃命,根本来不及诉求事情的原委。
“炳,姜启让你们来营救我们,他怎么还在公子桑的府邸?我们现在进入司吾城会被人瓮中捉鳖的,这种事他不知道吗?”
文脸因为兴奋涨的红韵还没有褪去,他总算是经历了一次血雨腥风,以后也有向同龄人吹嘘的资本了。
他兴奋的:“族长,救你们的事启公不知道,我们是瞒着启公做的。”
“什么!”“你啥!”
子库和偃益异口同声的喊出来。不相信似的盯紧文巴掌大的脸。好似他胆敢一句瞎话,会对他扒皮抽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