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的诸侯国相当于后世的一个直辖市,国相的家臣相当于市长秘书。周书灿三十多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高级的官员,现如今国相家臣来拜访他,怎么让他不激动。
其实他是见过比秘书还高级的官员的,只是他不懂。他们学院的院长、他博导的行政级别,和市长是平级的。
他望着伯牛激动的:“那我需要怎么接待他?”
伯牛怎么也是见过世面的,他按着周书灿:“不用,你就坐在这里即可。”完帮周书灿又掖了掖被子。
周书灿不安的问:“这样会不会显得失礼?”
伯牛微微一笑,“子骞,你代表着主公,我们家也是有爵位的,他一个家臣拜见你,你根本不用在乎他。”
周书灿明白了伯牛的意思,就是让他端着呗,呵呵,这有什么不会的呢。
他坐直了身体,努力绷着脸:“行,我知道了,你看这样行吗?”
伯牛看着神情激动的子骞,不由得心里感叹,再子骞聪明、见过山神,可毕竟还是年龄呀,遇到大事还是缺乏经验。
拍拍子骞的肩膀:“可以,就这样就行,你在这坐着,我去把他请进来,有我陪着你,不用怕。”
伯牛转身出去,周书灿的目光在房间环顾。这间单间已经是这个驿馆最好的房间了,房间的高度也是两米多高,差不多能赶上后世三米的标准房屋高度了。房间的面积也大,榻占着大半个房间,平睡主仆六人还是宽余很多。
他看看身旁熟睡的几人,思考用不用把他们都喊醒,他在接见人,旁边睡几个家仆,会不会太失礼了?
心中轻轻叹息:还是这时代物资太匮乏啊,接见人连客厅都没樱
伯牛领着一名男子进入房间,房间内昏暗的灯光立马照射在男子的脸上身上。
此人有四十来岁,面相比伯牛还显得老,但穿着比伯牛华丽许多。
此人头戴一个半尺长一寸宽的白色宽大石片,大概是装饰物吧,直直的杵在发髻的前面。他的上衣是黑红相间的丝绸宽衣,长长的宽大袖子能装不少东西,让周书灿心疼这得浪费多少布。下身为长长的大裳,类似于长裙,且还是百褶裙那种,又让周书灿心疼浪费布。此人全身的衣服面料绚烂夺目,和后世影视剧里演的那种汉服类似。
伯牛侧身引荐:“公,这位是国相家臣。”
又转向家臣:“这位是我家家主。”
家臣并没有上前施礼,只是站在那里拱拱手:“见过家主。”
周书灿见此人穿着隆重,心中有点恼怒伯牛,人家穿着这样正式,伯牛却让他坐在被窝里接见,太不尊重人了。
又感叹还好他没有睡觉,此时穿着外衣,还不算是完全失礼。忙从被窝里起身,冲来人回礼:“失敬,失敬!”
家臣扫一眼房间内环境,大概也是没想到榻上睡人,犹豫不知道该上榻还是该站着,一时尴尬。
周书灿此时也倍感尴尬,忙推开面前的被子,清理出一片地方,把条几放在中间,抬手示意:“士子请。”
一般的家臣都可以称为士,他感觉称呼家臣为“士子”正合适。
没想到那人微微一怔,随即又恢复常态。上前几步脱鞋上榻,跪坐在周书灿对面。
家臣用跪坐的方式,周书灿也不好大咧咧的箕坐,也只得跪坐在家臣的对面。
家臣借着房间内的灯光,仔仔细细地观察周书灿。周书灿努力保持镇静,让家臣看清楚他,房间内一时安静。
伯牛箕坐在条几的旁边,大咧咧的毫不遮掩看着家臣。周书灿用余光扫一眼伯牛,心中纳闷为什么伯牛对人这样无礼,平时的他可不是这个样子。
家臣感觉出来气氛的尴尬,开口道:“这么晚来拜访家主,实在是冒昧了,还请家主不要见怪。”
周书灿礼貌的回答:“哪里,我们路过贵国,没有前去拜访,才是失礼呢。”
家臣不以为然,慢悠悠的:“没想到闵氏家主这样年轻,实在是出乎老夫的意料。”
周书灿嘿嘿一声,没有什么。
家臣继续:“此次来拜访家主,是关于我们之间的粮食买卖问题。家主有所不知,前几日你们的启公路过我国,和我国相洽谈了一笔粮食买卖。”着,他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来一张纸,递给周书灿。
纸是闵家才有的东西,周书灿立马就相信这买卖的真实性。他打开折叠的纸,上面写着薛国用劳力换闵家粮食的交易细目。
他微微一笑:“是,这是我闵氏的交易合同。”
家臣见周书灿承认交易,不动声色的:“原本我们是要等启公回来时再交易的,只是今日师卒来报,又有闵氏的车队过来,所以我才这么晚来拜访家主。”
家臣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看看面无表情的周书灿,忍不住又继续:“我……国相让我来问问家主,我们这交易能否提前进行?”
周书灿面无表情的问:“你们国相想怎么提前联系?”
家臣沉思下,可能也是感觉自己提出来的问题有点不妥,犹豫着:“国相……能不能现在就开始交易?”
现在开始交易,周书灿求之不得啊,新村现在正需要大量的人手,他走之前为了让老祖们出去招人,可是大吵一架呢。
家臣见周书灿沉默,不由得有点心慌,提高了语气:“如果家主为难,我们国相愿意再多派出十人,以作为我们提前交易的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