郕城的树木不是很多,一路走来周书灿并未见哪个院中有树,感叹还是和时代有关系啊。出城哪里都能随便砍伐树木,野生的都用不完,当然没人主动种树了,这个很好理解。想起来后世自家种的树都不能随便砍,现在这种随便伐木的状况真的是太爽了。不过又想到,可能还是和铁器少有关系吧,没有斧头砍空气啊!
车队通过郕城城门,周书灿眯着眼睛专门看了城门的厚度,大概有半尺的厚度,真的好厚啊。两扇城门敞开固定在土城墙墙壁上,不是铁链绞索的设计,猜测应该是全凭人力推拉打开关闭。城门完全用的是原木,没有锯成木板,原木直接缝隙很大,用青铜上中下三道箍固定着,也是很牢固的样子。
昨晚一行人是黑到的郕城,那时城门并没有关闭,周书灿好奇的问邱:“郕城城门夜间不关闭吗?”
“关的,公。”
“那我们昨晚到的,当时已经黑了,城门怎么还开着?”
邱愣住,他没有来过郕城,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只能根据他的经验:“公,城门一般是卯时开,明不会开太早关门是戊时关,黑会晚关一些,为的是让来不及早点回城的人能回家。夜间在城外很危险的,会遭遇野兽袭击。”
“俄,原来这样啊。”
春秋时代计时用的是干地支,十二地支的方法,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没有水漏计时,没有打更。
车队出城向汶上出发,子库把牛车交给子书,自己跑到周书灿的牛车上休息。
出发的时候他大致看了侄子的牛车,心里那个酸啊,一直酸到现在。他一直以为汶上的日子比邑好过,哪怕是现在邑已经比汶上好,他内心还是不认为汶上比邑差。长久养成的优越感不是一时三刻就能消失的,他从内心来还是很骄傲的。
子库登上牛车,车棚太,三人即使能坐下还是有点拥挤。槐主动坐到车辕上,和邱一起作伴。车厢内烧着炭盆,他热的受不了,早想出来了,只是不敢。
子库进车厢迎面扑来热气,呛的他连着咳嗽:“咳咳……咳,子骞,你这也太热了。”
周书灿坐在座椅上养神,不待睁眼的:“叔父,车里坐一会就冷了,你现在感觉热可以先脱去外衣,等会感觉冷了再穿上。”
不用周书灿,子库自然是要脱去外衣,只剩下一件绸衣。他用手当扇子,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杯猛喝几口,不过瘾又倒了几杯喝,才算是把热气减去一些。
喝完水他感觉哪里不对劲,左右看看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佯佯的接着刚才话题:“子骞,你这样不行的,烧的炭火太旺了,车厢热外面冷你会得病的。你去汶上做客,如果你病了,我怎么跟你父交代?”
周书灿明白子库是真的关心他,这闵子骞的叔父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就是有点爱占便夷毛病,要这也不算事什么大毛病,还是物质匮乏造成的。
“没事,我就是体寒,不烧炭火才会得病呢,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