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了。
久到他已经忘了他从那个地方来,忘了他要往哪个地方去。
却独独记得,他始终在等的一个她。
第无数次,他顺着那个熟悉的名字找过去,却不是她,都不是她。
希望被失望的冷水浇得冰凉。
他在无数个午夜梦回里只能看着那张陪了他千千万万年岁的泛黄照片发呆。
甚至照片上的人影,已经被无数次的摩挲擦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他害怕自己还没有等到,就已经忘了那个饶模样了。
这怎么可能呢?
那一,时霖如是对自己道。
忘了?这怎么可能呢?
那个音容笑貌早已被时间深深地刻到了他的心底,深到只需一眼,便能万年。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中午,他追寻了千万岁月的人就站在十几步外,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压抑住喷涌而出的疯狂,云淡风轻地微笑着招手:“卿卿,过来。”
她怎么会知道,他出这一句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多少个不眠之夜的念想终于近在眼前,但他却不能伸手去触碰。
根深的执念告诉他应该强取豪夺,残存的理性却暗示他这不道德,也不可能。
他每都在弦崩的摇摇欲坠中挣扎。
时刻不同的理念斗争中,他只能接着这个令人不喜又令人庆幸的身份,把自己珍藏的一切捧到她眼前。
他知道她喜欢的衣服,因为曾经的寥寥数面见她穿着
他知道她喜欢的零食,因为曾经的无几交汇时见那个人喂过
……
他将自己收藏了无数岁月的一切心翼翼地拿出来,却还是被怀疑了。
他苦笑,又无奈。
压抑了无数时光的情感,岂是忍就能忍的?
他嫉妒那个人,嫉妒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却依旧能跟她走到一起。
而他只能站在角落,如履薄冰地试探。
时光不悔情深,他还有那么多的岁月,可以继续去等一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