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轩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我三岁就看着皇爷爷批折子了,这字,我能写的一模一样!”
程远一脸的不信,“你说你能跟乾清宫守门的杨统领一样的百步穿杨我也信,行啦,别吹牛啦!”
“让你见识见识!”白少轩提起架子上的羊毫笔,沾了朱砂墨,可转了转,却没有找到纸,他回到案几前,看着那折子上的“已阅”二字,直接在后头,加了一个“准”字!
他清楚的记得,皇上批的最多的,就是这三个字,若不是“已阅”便是“准”字了,干脆,他就把这三个字凑一块得了!
“哟,还真是像极了,你果然有两下字啊!”
听着程远的夸赞,白少轩得意的笑,不过他也没有忘记将字吹干了,随手将这折子混进了八百里加急的那堆之中。
白少轩并不知道,他不过是随手的把戏,却将这官场搅了个昏天黑地,又把这南方的灾民从水火中拯救了大半。
他现在关心的不过是,这三希堂里还有什么好东西,以及等会子出去顺个什么东西走,反正这事儿皇上早晚要知道的,不过是挨一顿训斥便罢,可若是不挑了好东西走,岂不亏了?
“这砚台里的墨还没干,看来皇爷爷刚走不久啊!”白少轩放下心来,皇上刚走,估计一时半会是不会想起回来的,他可以好好儿挑挑。
“这三希堂跟别的地儿不一样,里头的东西都是皇爷爷的至爱,件件都是有来历的!前两回都是一进来就被捉回去,也没有好好儿让你瞧瞧,今儿我特意打听了,如今江南连日阴雨,滁河决堤,皇上带了几位阁老议事,偏皇后娘娘又整治后宫,这里果然无人值守!觉得怎么样?是不是觉得特别舒坦?”白少轩半眯着桃花眼,不紧不慢的说道,好像这里不是皇上禁止任何人入内的三希堂,而是自家的雅室厅堂一般。
“嗯,说不出来为啥,只觉得舒坦!”程远好奇的看来瞧去,早已将父亲不让他跟白少轩在宫里乱跑,否则就打断他的腿这些话忘的一干二净。
白少轩得意洋洋,如数家珍的一样一样给程远介绍着,“所以说,皇爷爷为什么不让人进来,因为太舒坦了,看这门口铺的,那是新疆进贡的毡毯,是用骆驼毛织的,京城可没得卖,还有这乌木躺椅,这是陈阁老上一回送来的,不知从哪儿搜刮的,虽是好东西,可被皇爷爷好好儿训了一回!”
程远不停点头,“少轩你怎么知道的?”
“哎,宫里的消息,就没有我不知道的,皇贵妃前几日病了是假的,不过是哄了皇爷爷去瞧她,皇后娘娘整治后宫也是假的,不过是看不惯皇贵妃和丽妃整日争宠罢了……”
程远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路瞧去,最后指着放满了明黄折子的案几上的一个不过一尺高的花瓶道,“这个花瓶上画着的是棵桃树,可有什么来历不成?”
白少轩瞧了过去,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玉堂春花瓶,上面画的桃树已长出叶子,桃花飘然而落,并非繁华似锦的时候,既不喜庆也并无半点雅致,再看样式,也不似前朝的,亦不是名家所作,反而倒像是哪家未出阁的小姐涂鸦之作。
他不由摸了摸头,“这个、这个还真不知道……”这个花瓶似乎很久以前就在这儿了,可因为太不起眼,白少轩从来没有注意过,他上前拿起花瓶,准备仔细瞧瞧。
可手一伸却怎么也拿不起来。
白少轩跟程远对视一眼,二人心道,果然有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