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希感觉到了生命力的流失。

回到门市那一晚，她开始衰老，仅一夜时间，她头发如雪，脸上也出现了或浅或深的皱纹。

“卫宁，我不好看了。”

她坐在梳妆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忍不住伸手抚摸不再光滑细腻的肌肤，“我感觉自己配不上你了。”

“不会，永远不会。”卫宁从后面紧紧抱住灵希，他头搁在灵希的肩膀，湿润了她的衣裳。

“卫宁……我后悔了。”灵希再次深深检讨，“我多希望能多陪你一些时间。”

“……”卫宁声音哽咽，一句话也不出来。

快速的衰老，让灵希的身体迅速落败，她居然连一个普通人都做不了了。

“师父！”卫新跪在窗前，嚎啕大哭，“都是我无能、我该死。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

“臭子，别哭。”卫霄抱住儿子，“你师父最后这段时光你就好好陪着他。”

“灵希。”葛娅握着她的手，“你走了姑姑该怎么办？葛家又只剩下我一个了……”

一个月的快速衰老，几乎透支了灵希剩下的所有生命力。

门提醒她，“何苦这么折磨自己，反正下辈子还能再见，给自己一个痛快的了结吧。”

“我不。”灵希很固执，硬是支撑到了这一世的最后一分钟。

她目光温柔的从卫宁、卫新、卫霄、葛娅、薛宇他们身上扫过，最后含笑闭上双眼。

“灵希……灵希！”卫宁趴在她身上，隐忍压抑的哭泣。

“你们出去，我要单独陪着她。”卫宁抬头咆哮，眼中一片猩红。

卫霄推着葛娅、卫新，带着薛宇他们走了出去，关上房门。

房里，是卫宁歇斯底的哭声，他一只手握紧灵希的手，一只手摁着胸口，“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