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筝的言语,不骄不躁,很是谦虚谨慎,当即便算是得到了明齐皇帝的好感,皇帝微微一笑,道:“是个知礼的孩子!”
他转眸,看这沈安远的所站的位置,语气颇深的开口:“沈爱卿,有女如此,夫复何求啊,看来你的后宅之中,也有着诸多的学问啊!有道是,掩于其内,变于其外,安家,才能安国,学以致用,不是学以阴构,你呢?”
话的内涵之意,沈安远又怎么会不知,他用手擦了擦额间渗出的细密汗珠,面上当即就露出一种尴尬的笑意:“陛下的是,不安于家何安于国,臣明白。”
明齐皇帝此番话,还有另一番深意,那便是要保住沈挽筝回府之后无虞,这一点,沈挽筝倒是看得极为清明以圣上之尊,压制回府之中父亲、母亲的管教,至少能让她有一份喘息的机会,这一点倒是让沈挽筝没有料到。
现在看来,明齐皇帝好似已经全然相信了沈挽筝之计,甚至相信,以这样的计策,足可以领萧侯大军在与西岳的杀场所向披靡,如今他们要等的只有这场战事的捷报,只要消息传来,不仅仅可以振奋明齐将士的军心,更可以让明齐的百姓认为,明齐在日渐强大,他们的日子也可以越来越富庶,平华。
皇帝再次看向了沈挽筝,语气正色的道:“朕就等着十五日后的消息,若是真如你所言,朕必当履行圣旨之约,给你应有的赏赐!”
沈安远见沈挽筝依旧跪在当场,生怕她在这最后的关头因着高兴,而忘了礼制,于是他急忙开口,道:“筝儿,你想什么呢,还不快领旨谢恩!”
听到了父亲如茨言语,沈挽筝规规矩矩,毕恭毕敬的再次对明齐皇帝依礼而拜,双手交叠与额前,道:“臣女多谢陛下隆恩,只是这封赏之事臣女万不敢受,毕竟现正处于我明齐与西岳两国的交战之际,臣女不想因此让陛下为难”
“至于赏赐”沈挽筝想了想,道:“臣女更是不敢妄想,只要这些计策可以帮助边陲百姓,早日脱离西岳饶滋扰,臣女便已然觉得心安了。”
明齐皇帝闻言一愣,那有些萧肃的眸子已然露出了深不见底的光芒,让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沈挽筝的话,让他的心底很是诧异,她实在没有想到,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竟然有这般长远的见识,也难得的不贪图任何身外之物,这倒是与他平日里所见,所闻的那些闺阁之女不同。
五皇子傅屹珏在一旁应衬着,道:“父皇既然要在大军得胜后给你赏赐,那便就是你应得之物,你也莫要推辞了,再者,这样的计策你的功劳最大,不久满朝文武便会皆知,到时候,你想不要赏赐,怕是也不是不能拒绝了。”
“父皇,您呢?”
明齐皇帝的面上倒也欣然同意五皇子傅屹珏的话,沉思了片刻后,点着头,道:“珏儿的话也在理,朕的金口御言,怎么能这般轻易的收回,既然应下了,这样的赏赐就必定是你应得的,可是,丑话,朕刚刚已经在了前面,这几日你回府中,便好好想想吧。”
对于沈挽筝今日在御书房的表现,让他这个子竟心中不由自主的对她生出了一种忌惮之感,但也不免为其将来之路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