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筝缓了缓神色,她知道如今不是悲痛的时候,她要查明真相,要为了兰花讨一个公道。
看着怀中已经气息全无的人,沈挽筝下意识的伸出了颤抖无比的手,缓缓的掀开了兰花身上,仅剩下的残破衣衫,她的下腹处,活生生的被人划开,若不是被衣服阻隔,只怕是腹中的脏器,全部都要沾染了周围柴房的灰尘。
兰花的腿上,更是血肉模糊,脚筋生生的被人砍断,腿的肉,也被人翻了过来,让人不忍直视。
纵使常年征战杀场的宋瑾玥,曾经见过那无数残忍的尸骸时,她也没有想过,若是折磨一个人,竟可以有如茨狠辣手段。
直到这时,站在一旁沉默着的雪砚才缓缓的走上了来,特意查看了一番兰花的尸首,没多久,就对着沈挽筝,道:“主子,兰花姐姐周身的伤,都避开了其要害,凶手的目的就是折磨她,想让她一点点的看着自己的死亡,而且凶器,仍是非常薄的尖锐之物,并非匕首之类”
听到雪砚的话,沈挽筝才在这样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气,她看着雪砚不动,只是双目中似有冰寒在积聚而升
“非常薄的尖锐之物?”
“是!”
雪砚坚定的道:“父亲在奴婢与妹妹幼年时,曾经做过边陲的县衙的仵作,父亲曾经教授过奴婢与妹妹,查看伤口是何兵器所造的本事。”
“所以,兰花姐姐身上的这些伤痕,奴婢才,是行凶之人特意选择避其要害,应是铁定了我们不会发现,还可以惩治兰花姐姐所为,让她在惊恐之中而亡,手段极端残忍。”
饶是雪砚、雪玥两姐妹见过杀人后的尸体,在见到眼前兰花的时候,也不免有些惊骇之色,而更为恐之的,却是这背后行如此之事的狞恶行凶之人。
乌黑的夜色下,一声狗叫,将柴房中饶神智都拉回到了眼前,沈挽筝的目光无比的阴冷,她知道,这都是蒋欣芸所为,只因为,兰花撞破了她保守了十多年的秘密。
而真正听其命,下此毒手的,除了桂妈妈,她也想不到还能有谁,有如茨本事了。
沈挽筝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后,突然站起了身子,对着身后的雪砚道:“趁着夜色,这里距离丞相府还有些距离,雪砚,你去外面寻一些人,自后门进来,让他们将兰花抬出去,厚葬”
雪砚领命,对着沈挽筝揖礼:“是,奴婢这就去。”
“雪玥”沈挽筝继续吩咐着:“你现在去一趟栖霞苑,见着人就问兰花是否来过,若是两三个人后,桂妈妈还没有出来,你便回来,可要是遇到了桂妈妈,你就受了我的吩咐,来寻兰花的,我找其有事,没她在身旁服侍,很不舒服,在院子里正闹着。”
雪玥也明白了沈挽筝的话,应下了她的吩咐
沈挽筝缓缓的将怀中兰花放在了柴房的地上,用绢帕擦了擦兰花脸上的血污后,伸出手,将兰花的双眼盖上,她发誓,今日兰花的惨死之仇,她定要让那些人,千百倍的还回来,要让她们所盼之事,尽数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