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眠川弥补她的钱,是换她父母两条命的钱。
大年初二的晚上,夜色晴好,但月亮就那么细细的一条弯牙,照在高速公路上,清辉所剩无几。
言粟摸着黑,一步一步地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也不知道还有多远。
突然,身上的手机响了。
言粟拿起来一看,正好是夏涯。
“你这个蠢女人,有了男人就忘了兄弟,老子等你两天了,连个春节祝福都没有是吧?”电话那头,夏涯的声音愤怒又亢奋。
言粟沉默了半晌,似乎是被夏涯拉回了现实,脚上的酸软和身上的疲惫纷纷涌现,她虚弱地开口:“来接我。”
“咋了?被男人甩了?”夏涯疑惑地问,却没有迟疑,“发个定位。”
两个小时后,言粟听见一辆摩托车的引擎声出现在高速公路的尽头。
没过多久,穿着羽绒服的夏涯满脸风尘地摘下头盔,红着鼻子,哈着热气,骂道:“真狠呐你,让你发定位你就这么不客气,200多公里你也好意思发?”
言粟看着在寒风中骑着摩托被寒风吹了两个小时的夏涯,鼻子一酸,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嫌远下次给个上限,超额拒接啊。”
但是,言粟也在寒风中等了他两个小时啊。
“戴上。”夏涯不忍心再说什么,扔给言粟一顶头盔。
摩托车重新发动,夏涯不耐烦地碎碎念:“不知道油还够不够,不够我们还得推着车走回去。”
言粟没有说话,静静坐在摩托车后座上,偷偷找了个角度,让夏涯帮她当了大部分的寒风。
“嘟嘟嘟嘟”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下,望不到头的高速公路上,声音可以用轰鸣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