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打开,见一清雅小屋,有假山流水,有茶桌笔墨,若不是事先知晓此为妖王所居,还要以为此处住着一位山居隐士。
正见一白衣男子端坐,他一身皆白,头上白带束发,面若冠玉,鼻子较人类稍弯一些,瞩目的是他目光锐利,此刻他半咪双目,恰似一把尚未出鞘的宝剑。
鸦隐心道:“此人若是双目大张,只怕单以目光便要将敌人吓得胆寒。”
身前分列三排,各站着十只妖怪,有男有女,有凶恶者,亦有儒雅者。
有只豹子头妖怪,一声暴喝,“大胆!见到我王,还不跪下。”
此妖豹头人身,身材壮硕,偏偏要穿一身书生衣服。鸦隐识得此妖,名为暴田,又称花豹妖将,是白羽山少有的非禽类妖将。
“免了,都是自家人。”还不待鸦隐说话,玉鹰先道,他声音通透响亮,似可惊空遏云。
暴田讨了个没趣,只得对着鸦隐狠狠瞥了一眼,白羽山上成妖怪都是禽类,这正是白羽口中自家人的含义,暴田在此处常受排挤,对新来的禽类妖将自然是抱有敌意的。
“谢大王。”鸦隐也识趣,拱手道谢。
“你杀了冰焰修士,又杀了血狼妖王之子,还真是有些胆子。要我保你也算容易,此处狮驼岭谅他们也不敢进来,但你凭什么叫我保你?”白羽说的风轻云淡。
鸦隐立刻道:“愿为大王驱使。”
玉鹰手指敲打着茶杯,做思量状,“驱使?我手下有三十位妖将,却只有二十一座山头,我不缺手下,我缺的是地盘。你胆子很大,北边有座小山,你要是能拿下来,那座山就划给你了,你的仇人我也帮你接着,你要是拿不下来,看在同生羽翼的份上,我让你平安离开狮驼岭。”
暴田等妖纷纷大笑,玉鹰亦是浅笑两声,北边的山是妖王残豹的领地。在外界,妖将是难得的战力,但在狮驼岭,妖将这个层次还远远算不上珍贵,若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妖怪,狮驼岭的妖王很少接纳外妖。
“好。”没有任何犹豫,鸦隐立刻答道。
室内笑声一停,随后是更响的爆笑声,手一挥叫笑声停下,玉鹰较有兴趣的打量着鸦隐,“我叫你巡了一个月的山,你莫非全在偷懒吗,北方是何人的势力你可知晓?”
“知晓,是残豹妖王,手下有四十一位妖将,占据五十座山头,论势力还大过我王。”鸦隐郑重答道。
“你既然知晓,还敢夸这种海口,莫非想戏耍我不成?”
“不敢,只是我清楚,我若离了狮驼岭只有死路一条,此时此刻当然要拼上性命也要留下。而且,我巡山一月见到有数位妖王信使来到山中。”鸦隐一顿,见玉鹰平静望着自己,便知晓自己猜中了七成。
“我见到如此多的信使陆续来访,便怀疑是山中要有大动作,便向几位关系不错的小钻风要了周围山脉的消息,我发现残豹领地周围的妖王都在运输妖兵,这些运输很小,有时一百有时数十,根本不引妖注意,但一月下来,只怕残豹周围已经有了近万妖兵。
今日大王问我肯不肯拿下左近山峰,我便已知晓,我将是玉鹰山第三十一位妖将。”
室内再无笑声,大多妖怪面面相觑,只有少数还能坦然自若,显然他们才是玉鹰的心腹,鸦隐默默将这几人记下。